火光冲天,青川城。
坐在城头上的东方敬,面容被灼得发烫。虽不在火中,但这场火势,已经疯狂蔓延。
火油的加持下,加上城头蜀军的抛射,死伤的北渝人越来越多。到现在,城中的北渝大军,在几个裨将的带领下,拼着伤亡,退守到了并未被火势燎烧的城北处。
东方敬陷入沉思。
要吃下城中的三万敌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虽有塞门的刀火车,但火势一停,北渝人不是傻子,终归要想办法逃出青川城,与申屠冠会合。
如此一来,优势尽无。
派出长弓接应陈忠,也并非是兵力富足,而是对比之下,既短时内无法杀光城中守军,倒不如先打垮城外的申屠冠,使北渝大军士气尽碎。
当然,若是申屠冠思量之下,敢拼着伤亡主动救援,那就更好了。派出长弓,更像是一种挑衅。
正当东方敬想着,忽然间听得护卫来报。
“军师,城外的北渝军,正在逼近青川城南城门!”
听得此句,东方敬喜得蓦然抬头。
“三儿,无需顾及南城门,集中人手,往西边侧门防备。”
护卫李三儿听得糊涂,“军师或是没听清楚……北渝人往南城门赶来。”
“我已听清,但南城门离得最近,根本无需多想,以申屠冠的韬略性子,不会是破门首选,不过声东击西之计尔。”
“军师真乃妖智也。”
“督战三军,当有耳听八方之力。”东方敬呼了口气,并未有丝毫的松懈。和申屠冠这般的名将厮杀,一着不慎,极可能整军溃败。
……
“我冠军三营,乃申屠将军麾下第一精锐!”一个北渝校尉,提刀怒吼。
南门之下,虽只有五百人的冠军营,但此时,做足了准备破城门的模样。
“抱撞木!”
最先的百人,抱着一根撞木,便要往塞门的刀车撞去。只可惜,人才刚近,便一下子被火势燎到,瞬间有十几人失足趔趄,彻底翻入火海之中。余下的人,又被城头落下的飞矢,射死过半。
抱着的撞木,在各种的因素下,未能朝着塞门刀车撞去。火势的燎烧,一下子变得更加狂烈。
城门处,蜀人投下的拦截火木,已经烧得通红,让撞门的难度,更添上了几分。
“不可退!”
“后军,逼近城墙,准备回射!”
很明显,不仅是居高临下,更有火势威力的加持,蜀军的防守,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反倒是抱木撞车的北渝军,困难重重。
但那校尉,并未退却。他早已明白,麾下这五百人,不过是幌子,真正救援的两千多人,已经绕到了侧门。
“继续抱起撞木!”校尉怒吼,顾不得安危,跟着杀到城门近处。只近了些,入了抛弓的射程,未能坚持多久,便被箭矢射穿了胸膛,翻入了火海中。
夜色之下,另外分军的两千多人,以极快的速度,奔至了青川城的侧门。
领军的冠军营裨将,正要指挥破门之时,却不曾想刚抬头,便看见了城头,至少二三千的蜀卒,正冷冷地列在城墙上,搭弓瞄准了他们。
“北渝鼠辈,我家的军师,早已猜出尔等的声东击西之计!”城头上,一个西蜀裨将怒喊。
城下的北渝裨将,颤了颤身子,整个人面若死灰。但终归,还是咬着牙下令,冒着箭雨和火势,试图救出城中的困军。
大势之下,正如申屠将军的军令一般,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
“拖住北渝骑军!”
在另一边,游击而来的弓狗,并未分军,集合三千人的兵力,先是帮一端侧翼解开了困境,随后又带着人,轻甲行军,南下帮助陈忠的本阵。
被解开了困境的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