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一看,立刻趁热打铁,道:“对这等,枉顾圣人教诲,不知太母的大臣,却是不可再姑息了!”
向太后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问道:“六哥打算如何处置呢?”
赵煦轻声道:“须得好生教化!”
他抬起头,看向太皇太后,说道:“太母,孙臣以为,这权知滑州,大抵心中已无圣人之教,恐怕连忠孝之义,也不大记得了。”
“孙臣以为,还是得在太学之中,辟一新舍,遣大儒名士,对权知滑州好生教化才是!”
“须得让其在太学之中,熟读圣人经义,再学忠孝仁恕之道!”
两宫听着,眼前一亮。
特别是太皇太后,对赵煦的这个想法非常喜欢。
就是……
“官家,朝野上下,恐怕会有非议吧?”太皇太后担心的说道。
将一个朝官,就这么送进太学再学习?
这确实会有争议!
赵煦笑了笑,道:“太母勿忧!”
“孙臣听说,国朝无论是进士还是恩荫官,在授官注阙之前,都要在吏部经过考核,须得身言书判之后,方能授官注阙!”
这是从唐代传下来的规矩。
无论是进士授官,还是恩荫授官,在正式任命之前,吏部都要进行考核。
也就是所谓的身言书判。
看长相、看言谈,再考其政务、刑名、钱谷。
若是专业性比较强的职位,还要考专业的问题。
当然了,这些现在都已经形同虚设,只是走一个过场了。
特别是对二代们,这身言书判就和不存在一样。
只要去考的,就没有不合格,不优秀的。
“既然,做官需考核,这做士大夫,也当如此。”
“这个权知滑州,以孙臣所知,并非进士出身……”
“想来,当年他的功课,也不是太好。”
“叫他去太学,再学圣人经义,重新认识、学习圣人之道,孙臣以为,这对他和朝廷都是好的。”
两宫听着,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是啊!
祖宗法度,当官要考核才能授官注阙。
现在,这个吴安持,连圣人仁恕宽厚之道都不放在心上,甚至不顾太皇太后坤成节圣典,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见他确实是心中没有圣人之教,也忘了大臣的本份。
命其去太学之中反省、再学习,这是对他的爱护,谁都挑不出错来。
就是……
朝臣们会答应吗?
两宫的这个忧虑很快就不存在了。
因为御史中丞傅尧俞的奏疏,被送到了两宫面前。
在奏疏中,傅尧俞言辞极为激烈的弹劾了吴安持当街行凶的行为。
认为这个人‘实不堪为大臣’。
所以,他直接建议两宫:罢其官爵,永不叙用。
对傅尧俞来说,这是他的本职工作,也是他的身份地位应该说的话。
身为御史中丞,若是连这种事情,他都不敢发声,那他傅尧俞就该回家去种地了。
而随着傅尧俞的奏疏入宫,其他御史的弹章,也接连而至。
不分新党、旧党,都开始对吴安持落井下石。
没办法!
这个事情,是太师文彦博起的头。
文彦博和吴安持是亲戚,尚且都大义灭亲了。
他们这些御史台的乌鸦们,若是在这个事情上装聋作哑了,公信力何在?
再说了,傅尧俞都带头冲锋了。
御史们哪怕只是为了表面态度,也要跟进。
随着御史们弹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