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得一赶紧低头。
“便说,朕有意让开封府府界县镇诸公事、提举元祐浑运局苏颂,拜任执政,依旧提举元祐浑运局……”
苏颂这个人太低调了。
赵煦要是不给他造势,恐怕廷推名单上都不会有他。
“诺!”石得一恭身领命。
……
送走石得一,赵煦揉了揉太阳穴。
“苏颂若进入两府,那么,开封府府界县镇诸公事的人选,就得好好选了。”
苏颂作为老臣,在过去一年多,将开封府诸县镇梳理的井井有条。
为元祐新法的调整和检讨,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其离任后,自然最好也选一个熟稔于庶政,熟悉开封府诸县镇的官员。
最好这个人还能和苏颂一样,能压得服下面的那些官吏。
这就有些难办了。
因为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难找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和苏颂一样不计较个人得失,甘愿当绿叶,甘愿默默奉献。
想到这里,赵煦就叫冯景叫到身边,嘱咐道:“冯景啊,替我去一趟吏部,告知王子韶,我要所有曾在开封府诸县镇任职,年龄在四十岁上下的大臣名单,着吏部三日内上奏。”
“诺!”
……
隔日乙未(初五)。
赵煦在贾种民的陪同下,来到了位于昭庆坊的绫锦院官署。
如今的绫锦院,已是被赵煦拆的干干净净了。
那些被送去开封府反省的衙内们,一个个都已经按照要求,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退赃退赔。
随后,赵煦就命贾种民接手了绫锦院。
接着,就是扑买了。
在十天前,绫锦院的扑买已经完成。
有实力的衙内们,都砸下了重金,以平均每张织机五百贯的价格,买下了旧绫锦院的织机。
四百张织机,扑买下来,就是二十万贯!
扑买有效期是三年。
但他们并不亏!
因为,贾种民根据赵煦的指示,对绫锦院的织机,进行配额。
每张被扑买的织机,可以申购三辆太母车。
而只有拥有从绫锦院处扑买到的太母车的人,才能根据太母车的数量,从绫锦院申请采购相应数量的棉花。
换而言之,这卖的不是织机,而是棉纺的配额。
在当前情况下,熙河的棉花,是垄断在赵煦手中的。
除了赵煦,没有任何人,可以大规模的供应棉花。
在这种情况下,扑买就有利可图了。
这才是绫锦院的那些老旧织机,能够高价甩卖出去的缘故。
自然,这种好事,一般是轮不到外人染指的。
基本都是关系户!
不是某位宰执的亲戚,就是某位外戚的女婿、亲家。
但,赵煦还是特意要求贾种民,放了几个旧日绫锦院的织工入场。
如今,出现在赵煦面前的,就是那几个幸运儿。
“草民等顿首百拜,恭问皇帝陛下圣躬万福!”
那几个织工,微微颤颤的在绫锦院的官署门口外,对着端坐在官署内的赵煦,拜手行礼。
“平身!”赵煦端坐于帘中,淡淡的说着。
冯景站在门槛内,充当着他的传声筒,将赵煦的话复述给这些织工。
老实说,这些人也不算织工。
他们应该是作坊主。
在过去绫锦院的体制下,他们就属于对接绫锦院与女工们之间的中间商。
赚的就是差价!
不过,这些人都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