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开始了。
将班次表放下,赵煦对郭忠孝道:“卿所奏,甚为合理,便依卿所排班次安排罢!”
“臣恭遵圣意!”
赵煦想了想,吩咐道:“卿明日将吕学士的乞见劄子誊抄一份送来与朕,朕须得看上一看,以便了解这位学士……”
虽然赵煦对吕惠卿是很熟悉的。
但在这一世,他还从未见过,更不曾接触过。
自然,还是要做做样子,假装了解一下。
“诺!”
接下来的两天是赵煦最忙碌的日子。
因为,从二月壬子(29)到三月癸丑(初一)。
他都需要出宫,前往景灵宫,并主持一系列繁琐、冗长、辛苦的仪式。
包括但不限于奉安、祭奠、慰灵、祭祖并逐一前往列祖列宗的御神殿,逐一宣读告列祖列宗,先帝神灵将正位于宣光殿的祭文。
以他如今的身体情况,只能说是勉强支持。
每次忙碌一天后,回到宫中,他就直接累趴下了。
但他乐在其中。
因为,国之大事,唯戎与祀!
……
混同江,辽主耶律洪基行宫大帐。
此刻,一场御前会议正在召开。
“气煞我也!”耶律洪基当着群臣,一副怒火升腾的模样。
“此国中人,无君无父!不忠不孝!”他几乎是咬着牙齿说道。
左右群臣见着,都是互相看了看。
作为耶律洪基如今最信任的大臣之一,同时也是辽国清流领袖的萧兀纳出列拜道:“臣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
“如今国家,当以征讨高丽为要……”
宰相梁颖也劝道:“陛下万乘之尊,岂能因一小丑而动怒?!臣乞陛下,暂息天怒……”
萧兀纳和梁颖,自然是已经知道了耶律洪基忽然将日本使团上下,全部投下大狱,还派了好几个国中有名的酷吏前去严刑审讯的事情。
审讯结果,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萧兀纳与梁颖,都已经听说了一些审讯的细节。
什么日本国国主,自称天皇,其国主自诩其国为‘日出之国’,将中原视为‘日落之国’……
还有国中权臣藤原氏,架空国主,动辄逼迫国主出家,然后扶立幼主……
他们自然知道,这些事情,确实有些犯自家皇帝的忌讳。
“息怒……”耶律洪基冷笑一声:“朕如何能不怒?”
“日本诓朕、欺朕,以为朕是黄口小儿乎?”
萧兀纳连忙道:“陛下……臣闻昔年汉武之时,有夜郎国国主问汉使,汉与夜郎孰大?”
“汉使并不以为事,汉武亦未曾加罪……”
“日本小国,偏居一隅,一叶障目,臣乞陛下勿与此等小丑计较……”
其他大臣纷纷称是,你一言我一嘴的给日本开脱起来。
其目的自是昭然若揭——阻止老皇帝,贸然用兵于日本!
要知道,现在的辽国皮室军主力,基本都在高丽半岛。
太师耶律迪烈麾下,如今已有马步军二十余万之众。
为了支持这二十余万大军的行动,辽国的府库基本都被掏干净了。
南院的汉人、北院的契丹人、奚人,都背负上了沉重的负担。
国中已经颇有微词了。
也就是讨伐高丽,灭亡高丽,是辽国的政治正确,同时,税赋压力也还没有加到让人无法接受。
加上宋辽交子贸易,向辽国国内输送了大量商货,在一定程度上稳定了经济。
不然的话,别说汉人了,北院的契丹人和奚人,早就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