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而起居郎,只会记录经筵本身的内容。
无非是今天经筵官是谁?讲了什么?
而从当今天子赴经筵以来,经筵后都会有一个时辰甚至更久的讨论时间。
这种讨论,从最开始的针对经义,慢慢发展到国事、政事。
这也正是朝野上下,都开始拥戴天子亲政的源头——一个屡屡在经筵上,对国事、政务发表自己意见,还言之有物,甚至屡屡发出‘仁圣之言’的天子。
当然,必须拥戴了。
去年,天子和经筵官、伴读,以及宰执、元老在经筵上坐而论道。
今年,会不会直接拿着相关劄子讨论?
甚至,让经筵官们,直接协助天子,审阅相关劄子呢?
很有可能!
汉之尚书台,最初不就是一个在内廷,给汉家天子们处理相关文书、琐事的机构吗?
然后呢?
尚书台的长官尚书令,就变成了实际上的宰相!
而文彦博身上兼着侍读的头衔,也是经筵官的一员。
只是他很少去经筵,今年更是一次都没有去过。
不止是他,其他有着侍读、侍讲头衔的宰执元老,在今年经筵重开后,也都默契的选择了不赴经筵。
所以……要不要找机会,去参加一次集英殿经筵?
文彦博几乎是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数十年的仕宦生涯,让他知道,好奇是从政的最大敌人!
于是,文彦博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只道:“若是这样,老臣就安心了。”
赵煦陪笑一声,便问道:“太师今日入宫,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朕说?”
文彦博想了想,就巍巍颤颤的起身,拄着几杖,对赵煦拜道:“陛下,老臣听说,陛下已下诏敕,欲拜知黄州臣汲为都水监,知颍州臣台符为刑部侍郎兼大理寺卿?”
“有这个事情!”赵煦微笑着:“太师对此有疑议?”
他现在很好奇。
等蒲宗孟回京后,这朝野内外,会有怎样的反应?
反正,赵煦在这个事情里,已经美美的隐身——发出召蒲宗孟回京述职的旨意的人是两宫。
而且,根本没有通过三省,而是直接走的内降。
所以,只要不出意外,朝臣知晓这个事情的时候,恐怕蒲宗孟人都已经到了汴京。
生米煮成熟饭,只能无能狂怒。
文彦博躬身再拜:“老臣岂敢!”
“只是有几句话,想面奏陛下,请陛下留心思量。”
“嗯!”赵煦起身,扶着文彦博,让他重新坐下来,道:“太师请说,朕洗耳恭听!”
他和文彦博、张方平,经过这两年多的磨合,早已经形成默契了。
文彦博被赵煦扶着坐下来后,先是谢恩,然后才道:“陛下……”
“知黄州臣汲,臣并未接触过,也不太了解,不好评价……”
“但知颍州臣台符,却是老臣旧年的门下故吏!”
“不瞒陛下,这位大臣的能力,老臣至今都是认可的!”
“但以刑统而论,当代能出其右者,不过五指之数!”
作为熙宁、元丰时代,叱咤风云的人物。
崔台符的业务水平,自然毋庸置疑!
但也正是因此,他才会被人忌惮。
因为此人,其实既不是新党,也不是旧党,而是纯粹的帝党。
且是最没有底线,一切唯皇命是从的帝党!
所以,这几天来,宰执大臣们私底下议论,大家都觉得,现在天子召回杨汲、崔台符两人。
若是全部驳回,恐怕天子没有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