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霓儿只想父皇保护……”
燕倾翰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费力的拿过了锦盒和那个包布,“扔,扔到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不要告诉别人父皇刚刚服用过那药……”
燕霓有些茫然,“为什么?”
可燕倾翰却已经在极力的隐忍着翻江倒海般的疼痛,已经无法再回答她了。
燕霓看到父皇的神情,不愿父皇着急,快速的将那空了的锦盒和布,目光巡视了一番,随后就塞进了袖子里。
下一瞬,燕霓就张大了双眼,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声,脖子上和额头上的青筋鼓起很高,狰狞的犹如枯树老藤般,显得狰狞可怖。
因痛苦,他的脸孔都扭曲的骇人,就连燕霓都吓得面色发白的退出去很远不敢靠前。
燕霓一下就瞪大了双眼,“父皇,父皇……”
“不要出声……”燕倾翰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出这么一句。
燕霓顿时听话的死死的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哭喊出来,可还是压抑的道:“父皇,父皇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燕霓,父皇……”
“父皇,求求你,不要死,霓儿不要父皇离开……”
转而,燕霓回头,“母后,你过来啊,你看父皇……”
可母后只呆滞的坐在长案之后,就是置之不理。
燕霓听到父皇的痛苦声,她回头,看到父皇的模样满眼都是恐慌,却牢牢的记着父皇刚刚过的话,不能惊动别人。
她无助的唤着,“父皇……”
然而,燕倾翰已经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此时的他只有那种无尽的痛苦,寻求的只是解脱。
不是汤红觞给他服用的那药。
而是他一心求死,自己偷偷的服用了其他的药。
两种极致的药物相冲之下,只剩下令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在这极致的痛苦过后,燕倾翰的心思渐渐地飘远了,他的目光空洞的看着上方。
鲜血又从嘴里涌出来,仿佛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疼痛似的。
他却笑了,笑容令人心中有些骇然,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他这样想着。
随后,他想起了很多人,甚至他还想起了梦韵诗。
他笑了。
他艰难的一字一顿的道:“朕的这一生,就是一个错误。”
随后,他又艰难的道:“永别了……”
就在他完之后,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是对谁的最后那一句。
然而,东方蓉一脸失魂落魄的坐在不远处的长案之后。
仿佛失魂了般,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可东方蓉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不是在心疼燕倾翰,而是在哀叹自己的这一生。
她和燕倾翰之间,只有交易。
没有人知道她和燕倾翰之间当初的交易是什么,不然,她又怎么会成为大燕国的皇后?
并非是燕倾翰多么的爱她。
也并非是她有多么的仰慕燕倾翰。
是她和燕倾翰之间没有感情的一场交易。
否则,这些年,她又怎么会只生了一个燕霓?
她的这一声呵,什么都没有,只表面上光鲜亮丽,荣华锦绣……
东方蓉感觉整颗心都空荡荡的,没有人在她的心里驻足,她好像也没有在别人的心上……
她没有真心待人。
也没有人真心待她……
是啊,她一开始就走在一个错误的轨迹上。
而人生却已经不能重来。
因为回头的路,一片狼藉……
她不愿再回头。
“父皇……”燕霓凄厉的叫了一声。
拉回了东方蓉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