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
李二对王圭的丢车保帅、以退为进也无可奈何,总不能亲自下场吧?没吭气,向秦怀道的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秦怀道暗赞一声老狐狸,滑不溜手,果然厉害,也清楚仅凭这事搬不倒王家,但不妨碍添堵,当即道:“王大人是非分明,微臣无话可,那就先谈谈赔偿之事,再论其他。”
“也好!”王圭不动声色地了一句,暗自警惕。
秦怀道向李靖、程咬金和尉迟恭,朗声问道:“卫国公、卢国公、吴国公,还有诸位大臣,王家族人王虎筑坝拦水,在下佃户上前理论,赤手空拳,并无挑起争端之意,王虎等人却忽然亮出兵器,显然早有准备,这是故意挑起争端,故意杀人,意图断绝下游百姓水源,故意挑起民愤,故意祸乱大唐,王虎该以造反罪论处,大家以为如何?”
一连四个故意,将王虎钉钉死死的。
“嘶,狠,真狠!”
所有人面皮抽动,暗自告诫自己,以后不能招惹此子。
王圭目光阴冷,这罪名要是成立,得株连九族,不得不站出来话:“圣上,王虎只是筑坝,并非有意拦水,其行确实有罪,但不至于谋逆,好在发现得早,未曾造成实质伤害,请圣上明察。”
大家都是人精,当然知道王虎不是谋逆,但秦怀道言辞凿凿,无法反驳,如果刚才监察御史没状告秦怀道有罪,王家还能糊弄过去,问题是李二已经判了秦怀道有罪,做了处罚,天子含宪,言出法随,岂能变更?
王家这是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脚。
谁也没想到这不过是秦怀道给漫天要价做铺垫,面对李二灼灼眼神,朗声到:“圣上,王虎之举无谋逆之实,但有谋逆之意,理当重罚,圣上怎么判罚微臣不敢干涉,但给微臣造成的损失必须赔偿。”
“朝议郎,你也同样筑坝拦水了,王虎有谋逆之意,你同样有。”王圭冷声道,这是要抱着一起死了。
秦怀道早有准备,讥笑道:“王大人,在下并非筑坝拦水,而是筑坝蓄水,上游无水下来,只能蓄水,一旦下游需要,也好开闸放水,不蓄水哪来的水放闸?”
一个拦字,一个蓄字,天壤之别!
“对,筑坝蓄水,牺牲自己千亩良田,造福下游一方,此乃善举。”程咬金眼前一亮,兴奋地喊道:“圣上,微臣恳请为朝议郎平反,上游断水,朝议郎不得不深挖水田,泥土筑坝,方能蓄水,此乃常识也。”
“微臣也附议!”
秦琼在军方声望和关系实在太高,不少武将勋贵出列。
李二见秦怀道果然是无理也能搅动三分,心中暗乐,脸上却绷着:“朝议郎所言有理,倒是朕冤枉了,之前处罚取消,监察御史诬告朝议郎,有不察之过,诬陷朝议郎君前失仪更是无理取闹,罪加一等,革去官职,永不叙用。”
“吾皇圣明!”
武将勋贵兴奋地赶紧喊道,跟自己打了胜仗似的。
文官则脸色凝重,特别是王家一脉,纷纷向王圭,但王圭正愁王虎之事,跳出来只会刺激李二,对王家不利,忍住了。
监察御史见王圭不出头,脸色惨白,知道自己完了,被抛弃了,但不敢反抗,怕李二一怒之下打人打牢,追查下去,命难保。
李二见王圭居然能忍住,不屑地冷哼一声,一举拿下碍眼的监察御史心情大好,对秦怀道愈发期待,问道:“朝议郎,可还有话?”
秦怀道向王圭:“王大人,王家故意杀人,致使九人毙命,几十人重伤难治,此事王家如何交代?那些可是为大唐流过血的老兵,如果交代不满意,在下不介意传告天下,让所有人知道王家恶行,并状告王家造反。”
赤裸裸的威胁!
反正已经得罪,用不着客气了。
五姓七望之所以不倒,最大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