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一辆专门用来采购的牛车走出翼国公府,赶车的正是平时负责采购的人,一路缓缓向西,直奔西市而去,遇到相熟的打个招呼,正常的和平日无二。
西市的早上很热闹,人头攒动,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
马车停下,三名男子弓着身体跳下车,低着头匆匆而去,穿着朴素,贴着胡子,商人打扮,正是易容过后的秦怀道、罗章和薛仁贵,人手一把刀,穿着圆领长袍,束了腰,兵器就绑在后背,长袍内。
一人一把长刀,一把狗腿刀,都是秦怀道打造的。
三人匆匆赶路,出城后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没多久,后面传来马蹄声,贾有财和几名护卫打马而来,牵着二十匹马送去秦家庄寄养,府上养太多马不方便,中途少三匹没人知道,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秦怀道三人翻身上马,直奔南面而去。
一路纵马狂奔!
下午时分,三人过了蓝田县,来到秦岭山脚下一个镇,再往前就是进山的驿道,镇只有一条青石板路,几十户人家,上去有些冷清,三人牵着马顺着缓行,找了个店铺坐下来,要了些吃的。
饱餐一顿后三人继续上路,在一家点心铺买了些饼子当干粮,不知不觉来到一家米铺,秦怀道停下来,打量着米铺,一边沉思不语。
“少主?”薛仁贵低声喊道。
“薛大哥,方圆百里只有这一个镇,土匪也要吃粮。”
薛仁贵眼前一亮:“少主的意思是,这家米铺和土匪有牵扯?”
“有没有牵扯不清楚,但肯定一点,土匪要吃粮,不可能全靠抢,老百姓穷苦,也没粮可抢,只有一种可能,买粮,镇就这么大,一眼到头,这是唯一一家米铺,土匪买的量不会少,所以,米铺掌柜的肯定知道。”
“有道理,我去。”薛仁贵赞同道,心生几分敬佩,明明年纪比自己还,不仅能打,还如此精于算计,不愧是将门之后,不如也。
“我去。”罗章抢先一步上去。
进了屋,罗章大喊道:“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店内伙计赶紧道:“客官,掌柜的不在,您有什么事?”
“叫他过来。”
“这?”伙计见罗章来者不善,不敢答应。
秦怀道跟着进屋,不动声色地道:“买粮,量大,你做不了主。”
“如此,请客人稍等。”伙计赶紧答应一声,进了后院。
“多动脑子。”秦怀道瞪了罗章一眼。
罗章讪讪一笑:“有阿叔在,用不着。”
“你呀!”秦怀道不好再什么。
等了片刻,一名中年男子从后堂匆匆过来,眼神闪烁,拱手笑道:“三位客官,老朽是本店掌柜,不知三位需要多少粮?不是老朽自吹,这一带能拿出大批粮食只有本店,而且物美价廉。”
秦怀道见这家伙贼眉鼠眼,不像好人,故意板着脸呵斥道:“掌柜的,你将粮食卖给秦岭中土匪,养匪为患,该当何罪?”
“冤枉啊,这话从何起。”掌柜的慌忙喊道。
“是否冤枉你自己清楚。”秦怀道精通微表情观察,出对方心虚,心中有了底,厉声喝道:“给你两个选择,立功赎罪,出土匪窝点,饶你不死,狡辩到底,抄家灭门,你选哪个?”
“这……这,冤枉啊,大人。”
“死不悔改,罪不可赦,杀了!”秦怀道丢给薛仁贵一个眼神,这种技术活罗章这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痴办不了。
薛仁贵心领神会,缓缓拔出狗腿刀,目光冷冽地盯着对方脖子,一副随时出手架势,这么做能给对方施加压力,的对方发毛,眼角直抽抽时,薛仁贵忽然大吼一声:“杀——”
狗腿刀更是高高举起,朝对方脖子猛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