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山上。
人声喧哗,马嘶骡鸣。
薛仁贵着眼前这一幕,正色道:“不如我带几人开道,车队居中,少主带人殿后,一旦有事车队结圆阵自保,煤山护山队拉开三里距离,三里足以让战马速度提上来,又能及时赶到,太远不可取,太近容易暴露。”
“你的意思是不暴露护山队,吸引敌人出手。”秦怀道追问道。
“没错,护山队随行,敌人应该不敢出手,就会等第二次,第三次,与其敌暗我明,次次提心吊胆,不如吸引出手,一战定之。”薛仁贵郑重道。
秦怀道顿时笑道:“咱俩想到一块,不过,我带府上卫队开路,你带秦家庄护庄队殿后,一旦有危险,马上组织车队结阵自保,秦家庄护庄队都是没经验的少年,有个时间缓冲会好些。”
“少主的是,路上心点。”薛仁贵答应道。
“敌人也可能放过先头部队,选择对车夫下手,你这边同样危险,不可大意。”秦怀道提醒道,见车队准备妥当,便打马上去,高声喝道:“出发——”
“启程!”
“平安——”
声音高亢,响彻荒野。
车队缓缓动起来,朝前走去。
黄昏时分。
寒风凛冽,旷野无声。
车队来到一片丘林地带,再往前就是山岭,树林有些茂密,秦怀道一马当先,犀利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前方,见空中一群鸟雀在追逐,嬉闹,朝前方树林飞去,着像要落下,却一转向飞走了。
鸟雀不落,必有蹊跷!
秦怀道一拉马缰绳停下,警惕地盯着前方树林观察,府卫跟上来,其中一人好奇地道:“少主,可是有发现?”
“你等可有觉察到前方异常?”秦怀道反问。
众人摇头,好奇地打量着前方不语。
“鸟雀惊飞,恐有埋伏。”秦怀道提醒了一句。
众人多了几分警惕,其中一人问道:“少主,刚才鸟雀未必是惊飞,也可能是想去其他地方,单一鸟雀才是归巢,一群鸟雀嬉闹难以判断。”
“一群确实难以判断,但终归会有一两只落入树枝休息,刚才一只没有,掉头转向很是坚决,仿佛受到惊吓,谨慎为上,伍叔,您回去通知车队原地休息,接管指挥,结圆阵防御,让薛仁贵过来一趟。”秦怀道冷静道,事出反常,宁做错,不放过。
一名侍卫退回去传令。
秦怀道翻身下马,示意大家原地坐下,摆出一副走累了休息的架势,前方是密林,进入密林前休息一下也在情理之中,就算真有埋伏也不会引起怀疑。
“少主,要不要我等迂回上去?”一名府卫提议道。
“别急,稍等片刻。”秦怀道摆摆手,眼睛却盯着前方可疑之处观察,再四周并不平整的山地,茂密的草丛,迂回上去倒也不难。
等了一会儿,薛仁贵匆匆过来:“少主,可是有发现?”
秦怀道低声道:“鸟雀惊飞,怀疑有埋伏,不确定,你随我渗透上去,有就端了他,没有也无妨,正好车队休息一下。”
薛仁贵满口答应,几名侍卫急了,纷纷请战,一人更是道:“少主,我带个兄弟过去便是,这种事我们熟悉。”
偷袭是个技术活,秦怀道并不放心大家,摆摆手打断道:“你们在这儿迷惑敌人,人多容易暴露,不要再争,这是军令。”
军令如山,大家习惯了服从,不好再坚持。
秦怀道向薛仁贵:“跟着我的路线走,身体一定要放低。”
“明白!”薛仁贵不由得想起上次去渭南县秦怀道渗透的样子,赶紧答应。
秦怀道不再废话,迅速压低身体后退,手脚并用,如一条潜行的蟒蛇,借着四周灌木爬到一处矮坡,一个翻滚下去,彻底避开前方树林视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