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乌云压城,冷风嗖嗖,天地彷佛变得暴躁起来。
一支大军从北方缓缓而来,如卷起的浪潮滚滚,无边无际,不到尽头,旌旗猎猎,战马嘶鸣,尘土随风漫天飞舞,待推进到逻些城外五里时停下,一动不动,一股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很快,几名战将打马缓缓上来,走到一箭之外停下,指指点点,着什么,片刻后一人骑马上前,没有携带兵器,到逻些城门口停下,用不太熟练的唐语高声喝道:“唐军听着,让你们主将出来答话。”
态度高傲,冷漠,不可一世。
逻些城上,唐军冷冷地盯着对方不语,没人搭理,秦怀道也着对方不语,心中却咯噔一下,这态度不像是谈判,对身边护庄队一队长道:“带你的人去一趟王宫,将松赞干布带来,要快。”
对方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大人,情况有点不对劲。”段瓒低声道。
“你的法。”
段瓒继续道:“我怎么感觉不到一点诚意,这支大军不会也是想趁机称王吧?果然是乱世起,英雄出,人人争大王,从北面而来,会不会是北面的军队,从吐蕃地域来,北面距离这儿最近。”
“先摸清楚身份再。”秦怀道低声应了一句,仔细观察远方那支大军,纪律还算严明,气势也不错,也没像论钦陵那边急行军赶来,有点稳打稳扎的意思,这支大军不好对付。
城外,那名使者不耐烦地催问几句,见没人答话,忍不住讥笑道:“怎么,唐军都是怂货,连答话都不敢了吗?”
段瓒治军严厉,纪律严明,还是没人搭理对方。
对方继续各种挖苦,嘲讽,将士们视如不见,秦怀道却从对方的态度出很多问题,至于谩骂,一个将死之人,犯不着计较,等了一会儿,见松赞干布被押着匆匆而来,直言问道:“,外面谁的部队?”
松赞干布不认识城外使者,抬头向远处,但距离有些远,不真切,用吐蕃语喝问道:“你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对方不过是一名基层军官,并不认识松赞干布,反问道:“你又是谁?帮助唐军,你该死。”
“大胆,本王松赞干布,让你们将军过来答话。”松赞干布怒斥道,气的脸色铁青,一个军官也敢呲牙,真正是岂有此理。
对方一听名字吓了一跳,没有再什么,一拉马头,打马离开。
没多久,几名将领缓缓过来,但不敢靠太近,其中一人喝道:“可是我王?在下北方军丹增特来勤王,请我王宽心,丹增一定拿下逻些城,救出我王。”
“好你个丹增,本王问你,可愿投诚唐军?”
对方没话,脸色有些复杂。
秦怀道虽然听不懂的话,但出有古怪,冷声问道:“来他也起了异心,准备效彷论钦陵,这人叫什么,可有家人在逻些城?”
“丹增,北方军最高统领,手上有十万大军,是论的女婿,北方最大部落酋长,本王让其镇守北方,信任有加,与大论禄东赞掌控的另外十万大军形成制衡,没想到也起了异心,混蛋,该杀。”松赞干布愤怒地解释道。
论就是次相,比大论低一级,秦怀道追问道:“他的族人不在逻些城?”
“除了岳丈一家,其他都不在。”
秦怀道听懂了,这家伙根基在北方,逻些城内没人,也就没有顾虑,喝问道:“本官是唐军主将,你想干什么?”
“唐将听好了,从今天起,吐蕃以北归我,再交出我岳丈一家,拿出黄金百万贯,马上退兵,否则杀进城去,一个不留。”
秦怀道一果然是想拥兵自重,胃口不,还很狡猾,真要是有了百万贯黄金,就能回北方老巢迅速扩充军队,还能落个唐军手中营救岳丈的美名,一举两得,届时挥兵南下,绝对各方响应,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