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偏殿内。
秦怀道对禄东赞家族的事了解不多,也懒得去管,只要那二十万大军别捣乱就行,找了个位置坐下,耐着性子等候,碳炉上烤着肉,用刀割了一块丢嘴里,鲜嫩多汁,入口即化,正好饿了,又吃了几块,一边不动声色打量着兄弟俩。
兄弟俩相视无语,但都知道彼此心意。
片刻后,赞悉若郑重道:“统领那二十万大军的应该是我叔父,但叔父自视甚高,向来只服我父亲,我兄弟的话未必会听,如果父亲在,一切好,眼下只有一个法子,我兄弟俩谁跑一趟,当面劝,不过……”
“担心我怀疑,不放人?”秦怀道直言问道,两人讪讪一笑,算是默认,秦怀道便继续道:“论钦陵,你去。”
赞悉若是个心狠、果断之人,这种人擅长谋略,如果辅助其叔父,二十万大军绝对掀起巨大浪花,而论钦陵则不同,是个武将,还重伤在身,回去后如果复叛,帮助不大,还会分其叔父兵权,叔侄二人生出间隙,反而对自己有利。
还有一点,赞悉若起来对自己弟弟非常护,为了救人不惜跪下为奴,不管真心还是做戏,起码可以肯定一点,赞悉若不能去,一个重伤的论钦陵过去没威胁,还有利。
兄弟们见秦怀道做出决定,不再多。
没多久,秦怀道让人准备马车,信一封,再让赞悉若自己挑选两名家奴赶马护送,自己过去,兵力本就不够,不可能安排人护送。
论钦陵坐着马车离开逻些城,一路想着自己兄长这些天对局势的分析,还有自己家族的未来,心情很沉重。
一路奔驰,晚上来到城池,亮出信,守门校尉赶紧找到张昱,张昱完信后拿不准,找到薛仁贵,薛仁贵一是秦怀道的亲信,正愁不知道外面二十万大军态度,马上让人开城门放行。
马车顺着官道继续往前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来到一片巨大的军营,有士兵上来拦截,盘查,一是论钦陵,不敢怠慢,赶紧放行,一边安排人去报信。
论钦陵的叔父鸠摩吉正在金帐和部下议事,听论钦陵过来,心中咯噔一下,不是被唐军抓了,怎么会过来?意识到不简单,想了想,没有让部将离开,有些事当面清楚也好。
大家也好奇论钦陵怎么会过来,纷纷向帐外。
没多久,论钦陵在两名家奴的扶持下进来,本就伤势刚痊愈不久,还没完全恢复,这一路过来颠簸的差点丢了半条命,脸色发白,站都有些不稳,在篝火边一张羊毛毯上坐下。
大家着曾经意气风发的论钦陵居然变成这样,一时有些复杂。
鸠摩吉关心地问道:“要不要紧?”
“无妨,先给口喝的。”论钦陵摆摆手,接过一人递上来的酥油茶,几口下去,心中暖和不少,这才道:“大家都在,正好,有些事咱们敞开了,何去何从,自己决定。”
大家向论钦陵,心中多了些猜测。
鸠摩吉直言问道:“你是来替唐军做客?”
“叔父言重了。”论钦陵摆摆手,又喝了几口酥油茶润嗓子,感觉好受些,继续道:“虽然我战败被俘,丢尽家族脸面,没资格什么,但这次是代表我哥过来,有些话我哥想跟大家明白。”
大家一听是赞悉若的意思,赞悉若深得禄东赞真传,才学让人信服,在家族中很有地位和影响力,又是家族少族长,禄东赞不在时,家族全凭赞悉若决定,都竖起耳朵,就连鸠摩吉也认真起来。
论钦陵知道自己战败,什么都没人会听,所以搬出自己兄长名义,见效果不错,便继续道:“叔父,各位叔伯,族人,有些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北方军丹增被杀,十万大军战死四万,剩余六万投了唐军,北方军彭措观望。”
“什么?”
众人大吃一惊,消息闭塞,还真不知道这个情况,这也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