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还有几名亲信想继续上场,程处默纵身一跃跳下高台,将这些亲信拦住。
“各位,苏大人已经连胜十几场,按照规矩,他有权拒绝你们的挑战,更何况苏大人此时已然力竭,就算赢下也不光彩。”
苏武卫知道这是陛下在释放之自己的善意,不过,他却不想就此了事,见程处默阻拦,他拱手道:“多谢程将军美意,不过这几人是我麾下,如此挑事若我不就此压下,就算以后继续任职他们还是不服,所以还请程将军退下。”
见对方仍旧没有放弃,程处默反倒没有刚才吃惊,换成是他,他也会做这样的选择。
“既然如此,那苏大人心。”
“多谢。”
程处默离去之时,苏武卫再次行礼。
随后,剩余几名亲信依次上场。
苏武卫虽然脸色惨白,却总能在关键时刻以出其不意的攻势转劣为胜,先是一枪借着对方转身之机将之挑下,又在摔倒之时抽出匕首翻滚割掉另外一名亲信的脚筋,最后一名亲信向他冲来之时,他想都没想就将手中长枪扔出,长枪直接贯穿那名亲信的大腿,已然不能再战。
如此,之前跟随他之亲信,皆被他亲手废掉。
此时的府军将士们,他如同一位永不屈服的战神一样。
下场动手之人,除了擂台之上的房遗,还有谁能像苏武卫一样连战十几场威势仍在?
几乎没有。
车轮战终于落幕,现场却没几个人高兴得起来,司徒兴出苏武卫态度上的转变,心知自己大势已去,众将士着自己曾经的上官如此威勐又遭受如此多的伤势心疼不已,那些亲信则因为被苏武卫打出不可恢复的损伤而恼怒愤恨。
只有苏武卫笑得很轻松。
“哈哈,痛快,多谢陛下,多谢几位将军,我苏武卫值了!”
多年来,他一直屈居人下,司徒兴干的那些事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暗中收买山匪,到处搜刮银钱等为恶之事他向来不曾参与,司徒兴也不会要他出手,要他出手之事,多为在规则范围内可操作的事,让他无法拒绝。
再加上世局动荡,根本没人能制住司徒兴,为了家人安危他这才委曲求全,一直听命于司徒兴,直到觉得这是理所应当之事。
直到刚才与房遗一战,让他反思自我,又遇到这些亲信背叛,试图将他踩在脚底,他才幡然醒悟。
世间本就没有委曲求全的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如果一意孤行,最终只能自食恶果,那些山匪就已经付出了代价,而司徒兴,迟早也会付出代价。
这些亲信的背叛,则是他付出的代价。
几名士兵七手八脚将他抬下治疗,而程处默此时,也悄悄跟了下去。
另一边,司徒兴向着自己的管家示意,管家颔首之后,也悄悄退下。
军营中大多带有军医,苏武卫身上的伤起来多,好在没有伤到根本,军医经过简单处理之后,又将伤口进行包扎,嘱咐他半个月内勿动之后,便退下让他好生休息。
就在此时,程处默进入帐中。
苏武卫没和他打过交道,因此不知道此人是谁,只知道他一直跟在陛下身边,想来是陛下的亲信。
“末将苏武卫拜见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倒是眼尖,”程处默笑道:“我的名字你可能听得少,但是家父程咬金,苏大人想必是知道的。”
‘程咬金’三字一出,苏武卫内心颇为震动,多日前他就听闻陛下带着几位开国将军下江南,没想到是真的,此次前来的将军,不仅是房遗,还有面前这位程大将军。
“原来是程处默大将军,末将有礼了。”
受伤之人,礼节倒是周全,程处默带着笑意连忙将他扶起,要是因为他行礼伤情再加重,可就是他程处默的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