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是感觉却全变了。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正盯着妃羽裳发呆,已有宫人出来通知可以入内。
妃羽裳眼波流转,盈盈若水,淡淡示意。应简远心里不禁动了一下,忙敛神,有些愤恨自己好像太快忘记了她今早的威胁,举步入内。
屋内有很浓重的药气,西侧内室,有太医刚刚请了脉起身出来,应简远问道,“贵妃娘娘身体如何?怎么突然就病了?”
“回禀小侯爷,”虽然还没拿到封位,但是大家都这样称呼应简远,“贵妃娘娘昨夜病来的很急,肝脾不调,郁结于内,待臣再去开些方子来给娘娘调理。”
应简远点头,继续进到内室。只见贵妃此刻正靠座在床上,妃羽裳快速打量了一下她,丹凤眼,嘴唇微微有些发白,皮肤保养的极好,看起来风韵不减,如今散了发,穿着紫色金边蜀锦的常服,情绪和感觉都很没有兴致。她不敢多想,跟着应简远快速下拜行礼。
“行了,起来吧。”声音有些不耐,但是底气还算足。
站起身,应简远恭谨道,“姑母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病了?”
“许是前阵子累的,如今又招了风,身上觉得很不舒服。”她淡淡回答,赐了座,让下人都先下去了。
妃羽裳一直没说话,仔细端详眼前的贵妃娘娘,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从眼神和声音中都不大感觉得到太深重的病情。而在车上时,听应简远说,她病得很急也很重。现下看来,如果不是小题大做,恐怕有点子别的弯弯绕绕吧。或者说,与其说她病了,不如说她更像心情很差的样子。
应简远和她说着一些安慰问候的话,言谈中似乎也有在探查的意思,显然也有所疑心。妃羽裳盯着应简远顾自在走神,应简远似乎有所察觉,忽然扫了她一眼,她才一惊耸耸肩一笑收了视线,重新归于宁静。
就这一瞬,却让他愣了一下。那笑容纯良生动实在动人,若不是早上见识过她一番手腕,一定会被骗。
这时,一个丫头端了药碗进来,看见有人在,便径直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又退了出去。
咦?不喝药吗?
妃羽裳快速调度着脑子里面的记忆,前阵子宫中皇后娘娘的寿宴刚过,这寿宴是皇上指派了贵妃娘娘来处理布置,妃羽裳那时候还来参加了,效果不错,华丽锦绣,好不奢靡。这事算来也过了半月有余,贵妃娘娘开口就说是前阵子累着了,半个月还没缓过来?
“娘娘,敬嫔娘娘和张贵人来了。”一个小宫女进来通报,打断了妃羽裳的思绪。
话音刚落,一个珠环翠绕的宝蓝色锦绣长裙的女子当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打扮稍微低调一些的橙色绫罗小袄配洋红绣裙的女子,光看打扮华丽程度就分出身份来了。应简远带着妃羽裳上前行礼。敬嫔冷冷嗯了一声,直奔贵妃娘娘的床头去,然后坐下来关切做作的询问,“姐姐可好些了?今早听闻突然病了,妹妹马上来看看,姐姐这面色确实有些苍白啊。”
“妹妹有心了。”贵妃笑容淡淡。
妃羽裳随着应简远起身站到了一旁,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人一言一语的说着违心话,一边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宫斗吧,说来探病,看着打扮和气势,怎么都像幸灾乐祸来的。
“哟,这药怎么放这儿了,凉了该苦了!”一边一直插不上话的张贵人突然看见了桌上的药碗,忙端了过来,献着殷勤。
贵妃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眼中有丝厌恶。卜算家庭出身的云衣于察言观色上,有很大的敏感性,毕竟这也是算命的一个很关键的点——猜心。妃羽裳心中一动,起身上前道,“回贵人,这药是之前的旧方子,实在苦涩难以入口,刚刚才叫太医重新调整了下方子,新的药还没送来。”边说着,妃羽裳边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