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瑄……”妃羽裳愣住,下意识去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
璃瑄蹙眉,“你这是怎么了?”
妃羽裳深吸一口气,试着平息自己凌乱的心跳,“今天带钱了!走啊,我请你喝酒!”
妃羽裳也不管璃瑄什么反应,拉着他径直往附近一处酒楼走去。此时,正刚有一个包间的客人离开,璃瑄立刻把妃羽裳拉到了包间里,不让她在大厅里疯。
妃羽裳看起来此时已经恢复如初,除了眼睛红肿还未完全消去,其他的神情感觉一概未变。她随便点了几个小菜,然后一口气要了四坛子好酒。
在等菜这段时间,屋内两个人始终没有说话。妃羽裳在屋内转了转,看了看装潢。包间内墙角有一架古筝在那里,她轻轻拨动弦音,空灵美好,曲调悠扬,却有种极力压制的悲伤在调子里翻转。
菜上得很快。妃羽裳停止弹琴,走回来直接打开酒坛子,拿起来就喝了一大口。酒的呛与辣激活了麻木的心灵,妃羽裳咳嗽起来,放下酒坛,推了一坛子给璃瑄。
“一起喝啊!”
璃瑄接过酒坛子,打开,小口喝着,“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妃羽裳却没有回答这个,反而开始说别的,“其实这段时间若不是卧病在床,我本也打算找你呢。还在担心你会不会都得不理我了。”
“为何这么说?”
“因为贵妃娘娘的事情啊。”妃羽裳回答着,继续在喝酒,“我去问过她。她承认是她害死了宁妃娘娘,而且当初一不小心也可能会害了你。如此深仇大恨呀,你不是应该对我也厌恶憎恨起来。”
璃瑄放下酒,却看起来释然淡定了许多,“这些事又与你何干?何况,她已然畏罪自杀,再追究又能如何呢。”
“你倒是想得开。”妃羽裳有些意外。
“当初的事情,其实很复杂。若只是贵妃娘娘自己一心想要打击宁妃娘娘,又怎么会如此顺利?当年,太后于宁妃娘娘和我,就似乎颇为不喜欢,总是找茬来惩戒。太后却极喜欢贵妃娘娘,当初皇上想深查宁妃之死的缘由,也是被太后制止了。想来她老人家若没有想推波助澜,至少也有心不想还宁妃一个清白吧。这里面,各种人情世故牵涉得何止一人一命,多少形势在其中搅着,她不过也是一枚棋子罢了,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死了。”璃瑄忽然道出了一些妃羽裳没有想到的事情来。
妃羽裳低头沉吟片刻,忽然忍不住开口,“其实,我总觉得贵妃娘娘不是畏罪自杀。”
“你在说什么?”
“我去冷宫见她时,在门口碰见过四皇子。”妃羽裳看着璃瑄,眼睛很亮,里面似乎有没有讲完的故事。
璃瑄蹙眉更深,“羽裳,这种话不要乱说。贵妃娘娘是四皇子生母。”
“后宫沉浮,多老的戏码了。怎么就看不开死了?我去见她时,她便是那样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话说得也似乎有些绝望。我这阵子一直在想,是不是四皇子劝贵妃娘娘死的?”
“羽裳,这件事,不要再对任何人谈起。这种无法查证的事情,说出来有何益处?!”璃瑄打断妃羽裳的猜测,他也心惊,却更惊讶于妃羽裳如此胆大,竟然毫不避讳,“你不是怀疑我会为了宁妃一事避讳于你,怎么敢对我说这些!”
妃羽裳耸耸肩,继续喝酒,“你也说了,是无法查证之事,说了又怎样。”
“自古母凭子贵,贵妃之事令四皇子受挫,她若心甘情愿以自己之死换回皇上对四皇子的宠爱,又有何不可呢?身为人母,至坚至强。”璃瑄叹息。
妃羽裳点点头,不再提及,只是闷头喝酒。
“还是不打算说说你自己的事情?”璃瑄看着她狂灌酒的样子,有些担心。
妃羽裳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