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告捷,妃羽裳在家里渐渐闲不住。每当夏如秋上门来诊断,她都拉着夏如秋陪自己消遣。应简远禁止她最近出门,她觉得自己都要与世隔绝了。
夏如秋倒是很乐意抽出时间来陪她,只是来了几次她依旧一直都再未碰见青滩。
妃羽裳自己也渐渐意识到了这件事,她曾经令人再寻过青滩,他却叫清欢来复命。不管是什么样的吩咐,他都轻巧推给别人,甚至干脆不在府中,无人能找到。
妃羽裳渐渐生出一股子执拗脾气,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明明之前说好了帮他撮合,这家伙自己怎么打了退堂鼓?难道,他移情别恋了?若是这样,非要整治整治他不可。
当妃羽裳再一次找他失败之后,夏如秋似乎已经明白过来。这天下午,天气渐阴,落起大雨。她们姐妹两人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雨水连成线,聊着天。
夏如秋忽然悠悠叹了一口气,“羽裳,你不必寻他了……我想他是不想见我了。”
妃羽裳一愣,这还是夏如秋第一次主动提及青滩有关的事情,“你这是何意?”
周围没有别人,夏如秋也不隐瞒,道“我本身没有往心里去。只是这几次都没见到他,想来他在有意躲着我吧。后来我细想,忽然明白过来,当日我中毒,他说那毒发作极快,配药恐怕不及。他打晕了我,那之后……我想他应该有为我疗毒吧……”
妃羽裳不解,一脸困惑,“这不是很正常?”
夏如秋低下头,脸上有些红晕,“那毒既然特异,山野之间,哪里快速配出解药。恐怕为了延迟毒发,是发生了他觉得不正常的事情吧。”
妃羽裳思忖一下,忽然醒悟,“你是想说……”
夏如秋点点头,“我本是个大夫,对于这种事情看得开。毕竟为了救命,那种时候换做是我,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必然以救人为先。他自那时躲着我,想来是怕我纠缠此事。”
“等一下!”妃羽裳反对,“以青滩的性格,敢作敢当还正常。你说他躲着你,是为了避免你纠缠,我看不是。”
“是什么也无所谓了,我本只是想道谢罢了。”夏如秋缓缓端起茶杯,垂着头喝茶,剩下妃羽裳一个人思想纠结。若如夏如秋所说,青滩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让她牵红线她也不牵了。
“如秋,你给我个实话,若是青滩对你有意,你能否接受?”妃羽裳忽然拉住夏如秋,认真问道。
夏如秋愣了愣,脸上马上红起来,“羽裳,你……”
“哎呀,我认真问的!”
“如今问这个有何意义?”
“当然有!若你觉得能够接受,我便调查清楚这家伙怎么回事!若是你无法接受,这件事我自此再不会提,随他怎样去吧。”妃羽裳抱臂有些愤愤不平。
夏如秋低头不说话。
妃羽裳等了良久,她依然未说话。于是只得深深叹了一口气,毕竟是古代姑娘,比不得现代的,纵然夏如秋已经很是开放,会去外面坐诊,也依旧是个姑娘啊,哪里会说这种话。
妃羽裳于是拍了拍她肩膀,面带歉意,“其实呢,我虽然觉得你俩有缘,但是毕竟你们身份差别太大,难免委屈了你。是我不该说这些不知分寸的话的。你的谢意,我替你转达如何?你也便不必惦记着这件事了。”
“羽裳……”
“或者,你写个致谢的信好了,我帮你交给他!”妃羽裳去繁就简,只从最基础的事情上入手。
夏如秋却还是摇了摇头,良久她忽然道“我本来天性不爱拘束,一直心愿都是走遍大江南北去看看更广大的世界,去研究更多的疑难杂症,救更多人的性命。偏生生在这样的人家,不得不被许多事绑缚着。有时候真的羡慕男儿,可以走南闯北,自去历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