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青滩看着卿云衣,“卿姑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云衣偏头等着他的下文。
“或许有诸多无奈隔在其间,但少爷对少夫人、对姑娘是真心实意的。”
云衣鼓起腮,想了一刻,“那我真的不是妃羽裳,你们也打算认我做少夫人吗?”
青滩淡淡笑了,“少夫人对青滩有恩,没有背信弃义的道理。”
这话听起来一语双关。你既可以解读他的意思是妃羽裳于他有恩,他不会背弃恩情认云衣作主;也可以说他的意思是已然认定她便是妃羽裳,不会忘恩,自然视她为主。
云衣难得的这次只是一笑,没有再解释,她抬起头看了看月色。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但是月下人已经不同往昔。她性格乖张本就不擅遮掩,性情这个东西,真是藏都藏不住。
孟思柔这次彻底颠覆了自己对卿云衣的认识,她觉得自己轻敌了。她没想到涉及到与妃羽裳有关的事情,应简远会如此大的反应。她如今想争的没争来,一屋子跟着她的丫头婆子都成了重伤病,她不甘心的厉害。
不过不急,来日方长,我倒要看看你能高兴多久。
此事一过,家里认不认云衣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得宠,乖乖对她俯首帖耳起来。云衣如此也便轻松起来,什么活都不干,整日在园子里闲溜达乱逛。春盘的身体眼看着好起来,她便拉她一起逛园子。
春盘待云衣始终如当年对妃羽裳一般,走路要扶着她,叮嘱她不要乱跑太顽皮,关心她的冷暖。云衣拒绝过,可春盘不依,她便也不再争执。两个人始终没有对云衣的身份这件事上做过讨论。春盘依旧称她小姐,她便这样答应下来,一切如故。
云衣因得了应简远吩咐的一万两银子,最近富裕的一塌糊涂。无事的时候她会拉着清欢、青滩两个人教她赌博之类的玩意。两人开始不同意,耐不住她死乞白赖的央求,很快便成功把云衣培养成一个赌徒。
什么骰子,牌九,没有她不玩的。而且她很容易赢,你很难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云衣总是笑眯眯的说是运气,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现在不算命了,把全部本事都用来算牌了。
孟思柔后来也还告过一两次云衣的状,说她克扣自己,故意报复。应简远却全都含糊其辞的避过不谈,甚至有一次他开口问她,“思柔,你过去懂事安分,怎么如今这般喜欢搬弄是非?”这一句,令她哭了几个晚上,再不敢随便去告状了。
应简远抓命门总是这样准,一劳永逸的。但是孟思柔还是不甘心,她在等,等一个契机。
过了立冬,天气真的寒凉起来。日子可真快,云衣这日收到了穆宇的信件,上面说,穆宇的老恩师得了重病,他必须前去侍奉,所以回来的日子要耽搁了。他来问云衣是否一切都好,若过得不好,他必设法先将云衣讨回来。
云衣提笔回信,令他安心,自己过得何止是好,简直不能更逍遥了。云衣把信递给清欢,令她派人送去。
这时,春盘抱了一摞衣服拿给云衣,“小姐,天冷起来了。你可多穿一些吧。”
云衣接过那些衣服,诧异道“这些……”她没说下去,因为她认识,这些是妃羽裳的衣服。
春盘却不以为意似的说着,“小姐,你先穿着,过阵子让裁缝来家里,裁制一批新的再!不过这几件,头年冷时候便没怎么动过,也是崭新的。”
云衣看着春盘,把衣服放置一边,“春盘,你要知道,我不是你家小姐。小侯爷明确下过命令,少夫人的东西不可以乱动,我怎么能穿呢!”
“小姐怎么知道是少夫人的东西?”春盘问。连要出门的清欢都停下了脚步,看着云衣。
云衣脑子极快,“这衣服的款式和面料一看就不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