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乐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皇上饱尝痛苦来偿还他母妃之死的怨恨。太后说,若能停了那药,皇上会醒过来。她两年持续留心,已经弄清楚是哪位太医下的手,以及哪个小太监专门喂皇上药喝。穆宇带出去这个消息,应简远找来了一个精通易容的人,偷偷混入鹤拓皇宫,在觉乐离宫当晚,代替了那个喂药的小太监。
药不用再喝,皇上转醒,如今他与云衣已经是一条线上的人了。可是,皇上手上已经没有什么权利,在联络好一派朝臣可以压服觉乐之前,他要继续留在宫中装作一切如常。但是他给了小太监手信和几个绝对忠臣的名字。其中就包括来救云衣的那个宫城禁军的首领。
今天这一场戏码,云衣便是要借着监国大人的手去掉觉乐的眼线,再用禁军逮捕监国大人。自己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朝局稳下来。
入夜,在禁军的掩护下,禁军首领与云衣一并来至后宫一角,皇上所住的君安所。
“一切都安排妥了?不会有事吧?”云衣问。
那禁军点头,“值守的人都已经换过了,都是可信之人。刚刚也派人悄悄去请了太后娘娘。”
云衣点头,轻轻推开门,迈步进入宫殿。那里灯光昏暗,但是太后娘娘已经在那里了,脸上挂着泪痕,坐在皇上的床榻边。
禁军首领看见如今坐在那里的老皇上,当即跪下痛哭起来,“皇上,是臣救驾来迟!”
皇上摇头摆手,示意他起来,似乎说话还有些吃力。云衣傻傻站在一边看着,她视自己为局外人,并没有行大礼,只是轻轻福了一下。皇上打量云衣,又看了看太后,最终叹了口气。
云衣上前,有些尴尬,“陛下,如今但凭我们,恐怕难以保全。兵权毕竟在觉乐手上,而且他领兵在外,于兵将中威望不错。所以,唯有借助我朝力量……”这话说得委婉,其实是在劝降。云衣自己讲出来也觉得不好意思,劝人家放弃国家,多霸道的事情。
老皇上叹口气,有些费力的开口,“你要说的……我……明白。无民哪有……国,无国……哪有君……”
太后看着云衣,“国将危矣,顾惜人民才是根本。鹤拓,不过弹丸之地,与天朝无可比拟。若解了鹤拓这次危局,鹤拓会向天朝俯首称臣的……”说着话,太后递给云衣一份诏书。云衣狐疑打开看了看,那居然是一封退位归降的诏书。
“只求,天子英明,留下忠臣良将,保百姓安民。”太后看着云衣,抚摸着诏书,“我们会把这个托人代为转给天子。”
“既然如此,可有部落听命陛下,可令其投诚,免得战乱一场。”云衣问。鹤拓是个部落集合的国家,集中最大的部族有六个,环绕都城周围。
皇上想了想,“我写手书……你们送去。”
云衣他们扶起还有些迟缓的皇帝,伺候笔墨,他缓缓落笔,那字却分毫不乱。他连写了两封,然后自怀中拿出一枚手指大小的小印来,盖在下面,递给那禁军首领。
那涕泪纵横的首领收下信,“臣明白。臣安排妥帖的人去送信。”
“成杰……”皇上开口,喊着另一个孩子的名字。
“我们会尽快想办法,联络可信朝臣,然后找人从死牢里换出成杰皇子,然后安置到可信的地方去,您放心。”云衣自有掌控全局的信服力,老皇上最终点点头。
这一夜密谈,鹤拓的历史走上了新的道理。
暮月得知自己父亲和一众老臣被关押,跳起来便要来找云衣,却被团团护卫住凤栖宫的禁军部队挡在了外面。
她愤恨的回去,却不肯罢休。她没想到自己父亲居然会失败,没想到一向中立的禁军会对抗监国的大臣,这简直不可思议。她秘密派人送信前往前线,告知觉乐,说云衣联络禁军意图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