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陛下,天帝陛下和我族常沁族长交好,算起来是我皇的长辈,我皇怎可去向天帝陛下……”
想起凤染那霸道的性子和这几万年的名声,更何况有谁不知天帝和前天宫二皇子的旧事,她若是真去梧桐岛提亲,怕是被天帝一个神雷就给劈出来了。
常韵心底苦成了黄连,这话都不下去了。
“那便没什么可的了。”凤隐摆了摆手,仍旧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总归没有徒弟在前头出嫁的道理。不过这到底是我师君和常沁族长的约定……”提起常沁,凤隐神色稍正,道,“常韵长老,虽我与妖皇无夫妻缘分,但既是长辈之诺,便折中一下好了。”
折中?殿上众人一愣,怎么个折中法?
“我与妖皇陛下做不成夫妻,做兄弟也算是全了两家长辈的情谊。”王座上凤隐的声音稳稳响起,“常韵族长,你便如此把本皇的话带给妖皇,若他无异议,寻个日子来梧桐岛拜了三山五岳和我师君,和本皇定下这兄弟名分即是。”
大殿里因着凤隐这话静悄悄的,仙人还来不及反对,常韵已经一个箭步向前朝凤隐拱了手,喜不自胜:“凤皇陛下高义,常韵定将陛下的承诺带予我族陛下。”
常韵本就没指望能把凤隐娶回妖族,但凤隐不受仙族所掣肘,愿意和鸿奕结下结拜情谊,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至于凤皇的是兄弟而非兄妹,这等节又有什么重要。
“凤皇陛下!”仙人的反应没常韵快,可也不慢,惊雷上君当即便起了身,一脸怒容,“陛下怎可和妖族结拜?”
“噢?为何不可?”
“妖族和我仙族有大仇,陛下你……”
凤隐的目光沉沉落在惊雷身上:“惊雷上尊,一千多年前我师君在罗刹地涅槃为皇时,便已昭告三界九州,我梧桐凤岛再不介入两族争端,上尊忘了不成?”
凤隐的目光在殿上众仙面上睃巡而过,最后淡淡道:“我师君一辈子没什么故友,当年流落在渊岭沼泽亦是被一老妖树抚养长大,起来常沁族长是她唯一的朋友。她和常沁族长的约定,我纵是不遵守,亦不会视如无物。”
凤隐这话半点无错。当年凤染流落渊岭沼泽,还曾被仙族追杀过。若不是前天帝暮光恳求,又兼景涧死得惨烈,凤染才懒得搭理天宫之事,反倒常沁和凤染交好是三界尽知的事实。
见凤隐提起仙族这不甚磊落的过往,殿上一众仙人尴尬地咳嗽,不作声了,连惊雷上君也懊恼地张了张嘴,在御风上尊的摇头中讷讷地坐下了。
唯有华姝,她死死望着凤隐,眼底的怒火几欲倾盆而出。
澜沣死在九尾妖狐手中,至今嫌疑最大的便是鸿奕,凤隐居然不顾仙妖两族世仇,竟要和鸿奕结拜,她还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九重天上受仙人的叩拜?
华默坐在华姝身旁,瞥见女儿眼底的悲愤和怒火,一反常态地没有安抚,反而任由华姝的愤怒愈沉愈深。
“好了,此事便如此定下。常韵长老,狐族的王冠和本皇的话,你一并带回第三重天给你们陛下。”
“是,凤皇陛下,常韵告退。”常韵见满殿仙族上尊掌教在凤隐手里吃了个瘪,也不管自个刚刚也被凤隐驳了面子,笑着应道,行了礼领着妖君就要退出去。
一众仙君瞅着常韵得意扬扬的模样,差点磨坏了牙口,却偏生半点办法都没有。自家仙人前辈当年作了孽对不住前任凤皇,这凤皇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自然不会为难她师君唯一好友的族人。
殿外,宴爽心底的怒火因着凤隐的回答散了大半,她透过殿门望了一眼王座上狡黠的凤隐,心底泛起奇怪又熟悉的感觉。
“慢着。”一道清冽的声音自殿上高坐传来,常韵顿住脚步,一抬头撞上了元启清冷的目光。
常韵心底一凛,拱手道:“不知元启神君还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