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空荡的雪原上响彻。

一条左腿直接扭成了九十度，巨大的痛感却只让宁天皱起了眉。

扑！

他栽倒在一片雪地里，无法再动。

“没死？”

那位天门的长老还讶异了一下，随后摇头：“到底是公孙轩辕的转世身，有些能力。”

这一句，算是夸赞了。

宁天此时额头滑落一滴冷汗。

不那些地仙和人仙，光是天仙就有四位。

他现在前有狼，后有虎，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你还有办法吗？”圣灵老祖此时急切地在识海中问道。

还有办法吗？

宁天也在疯狂地想着。

灵气之种？

没用！

灵气之种只能灵气，供他化为真气，可宁天实力低了他们太多，比不过的！

老祖附身？

没用！

老祖虽然生前是天仙，可他附身于自己，只能给他提升几个阶层的战力，宁天被附身也只能杀地仙！

镇仙塔？

镇仙塔有什么用？这么多日子，宁天对镇仙塔的操控和了解仅限于镇压，其他一概不知，这能有什么用！

所以，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宁天的情绪居然有些格外平静，淡淡地对圣灵老祖道：“不好意思，这次，没办法了。”

“要不，我放你出来？”

“以免我死了，还连累你身亡。”

圣灵老祖一顿，随后骂道：“特么老祖我早就死了，还能怎么死！大不了魂飞魄散！”

显然，他是不想离开镇仙塔，或者，不想离开宁天。

宁天笑了笑：“那就一起吧。”

“死其实没什么可怕的，脑子一空，眼前一黑就过去了。”

宁天着，又对识海里的昭明道：“如果我死了，你去找慕容。”

“慕容你认识的吧？以你的灵智，找他不难。”

然而绿色的昭明在他识海中疯狂摇晃，显然不同意，但宁天没有再理睬它了。

宁天放松了心神，在和圣灵老祖道：“老祖，你帮我想一想，我的事是不是已经做完了？”

“什么？”圣灵老祖声音有些嘶哑。

“我妈的仇已经报了，她现在也过得安安稳稳，没有其他问题。”

“然后麻老头的仇更是早已结束了。”

“最后是地界的安危……”

到这里，宁天道：“所有的矩木碎片都已经集齐，慕容是个聪明人，等昭明找到他，他就能打开归墟了，那人帝就会出来。”

“人帝一出，我来山海界的目的就达到了，那么地界的危险，我也算解决了一半。”

“等等，不好意思，我还没帮你报仇。”

宁天忽然想起圣灵老祖的身世：“你弟弟杀你夺位之仇，我之前等我实力够了，要帮你报仇的。”

“不好意思。”

听到这里，圣灵老祖却一声不吭，只道：“你从来不考虑自己的吗？你为其他人做了很多，那你为你自己做了什么？”

我自己？

宁天愣了一下，我为自己做了什么？我自己又想要什么呢？

“我啊……我想要的，可能是时候的愿望吧。”

“我那时候家庭美满幸福，所以我想过的，我想我以后长大了，也要有这么一个家庭，有个威严沉稳的爸爸，温柔慈的妈妈，无忧无虑的孩儿……我们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地、平淡地生活下去……”

但后来发生了什么，宁天不愿意再去想。

不过一路走来，他的内心，或许就是想这样吧，有个家，然后平静安宁地生活着。

没有数不清的杀戮，没有除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