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而行,说毁就毁的!”姜洛璃梗直了脖子,瞪圆了眼睛,今日既然来了,便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好一个‘逆天而行’,公主够气魄!孤军深入,还如此气势如虹!”阮君庭替她拍了两下巴掌,懒懒起身,踏着玉阶,逐级而下,“既然说到了‘传承’二字,孤只想问一句,你手中的国玺,传承自何哪位先帝?”
他额前半遮天颜的十二串瑠珠,掩不住眼中深深的光,长长的冕服,拖曳在红毯上,如趟过血河而来,“今日殿上众卿皆在,孤也想问一问诸位,有谁知道,大长公主手中的国玺,传承自我九御哪位先帝?”
这个问题,如一根奇长无比,又尖又利的签子,将宏图殿上所有人,串成一串,放在火上烤!
姜氏的国玺,是杀光了九方皇族后抢来的!
现在,七十多年过去了,姜洛璃居然厚着脸皮,站在这里,跟九方氏最后的君皇,红口白牙地谈“传承”!
“呵。”阮君庭走到姜洛璃面前,忽而一笑,“公主是自己将国玺奉上,还是等着孤亲自动手?”
姜洛璃两眼之中是恨毒了的光,“九方盛莲,你白日做梦!”
阮君庭脸上笑容唰地一收,“既然是做梦,那就该有做梦的法子!你这是逼着孤将当年旧塔之下的老路重走一遍!”
他话音方落,那殿门外就像有人已经候着多时了一般,立刻应声奔上殿来,“不好了!启禀君上,大长公主,老公主府出事了!”
姜洛璃脑袋嗡地一声,“还能有什么事!”
“有一队不明来路的人马,身穿蓝袍,头戴白铁面具,手持弯刀,可飞刀取人首级,闯入府中,见人便杀,眨眼间杀光护院,入了后宅,已经将所有人圈禁在了一处啊!”
凤乘鸾向阮君庭身边上了一步,“禀君上,是殓尸营,回头,您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他们。”
“嗯。”阮君庭的眸光便微微动了动。
“什么——!!!!”姜洛璃却失声怒吼,恨得现在就扑上去咬断阮君庭的脖子!
老祖宗死了,姜氏子子孙孙但凡在昊都中的,不分大小,男女老少,得了噩耗,都第一时间抢着去哭丧,生怕落于人后,失了自家体统,可现在居然被人瓮中捉鳖,抓了个盆满钵满!
他先是把她调走,就废了九部。
现在又把她引来,杀她满门!
她像一只狗一样,被他拎着一根牵了线的骨头,遛过来,遛过去!
“寂天!你用那个劣种的人,屠杀我姜氏,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大不了最后鱼死网破,谁都没有好下场!”这一声中的恨,姜洛璃几乎喊破了喉咙!
“公主这么激动做什么?杀人劫货,这难道不是姜氏惯用的伎俩吗?孤只是照搬了一下,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阮君庭悠然一笑,“又或者,自动归还国玺,换姜氏一族十岁以下男童一条生路,这是孤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让步。”
“哈哈哈哈……!”姜洛璃的狂笑,有些惨烈,“九方盛莲,说什么挖个萝卜刻个章,原来你根本还是在乎本宫手中这块石头!哈哈哈哈!我姜氏可以不要脸,但是你姓九方,你自诩神嗣后羿,你就必须要这个脸!你不明抢!哈哈哈!”
她脸上扭曲的笑容,几乎挤掉了粉渣,“可惜,你忘了,无论什么事,只要在乎,就会输!你会输得跟本宫一样惨!而本宫输了,还可以翻身,你输了,就再也没有机会!”
她将那块国玺在怀中狠狠一抱,“姜氏的人,你随便杀!本宫不在乎!但是,有些人,去留与否,本宫说了算!”
姜洛璃将手重重一挥,“水长吟,上来!”
殿外,便有身子纤瘦得有些阴柔的男子,面上蒙着轻纱,遮了之前河滩恶战留下的伤痕,翩翩上殿。
“见过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