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声音越小。
“疯了……”凤乘鸾沉沉一声,重重叹了一口气。
一定是温卿墨教了姜洛璃,缓醒了阮君庭体内相思忘。
“他们要大婚了?”
说起这个,应麟又来精神了,“是啊是啊,君上杀人杀得满身血回来,经过长秋宫那条路,马蹄停了一会儿,忽然就吩咐即刻大婚,都等不到明天那种!”
凤乘鸾听了,后槽牙狠狠一错。
姜洛璃的手中,一定有哨子!
她呼啦啦扯掉身上的披红,“走!进宫!抢亲!”
应麟婆婆妈妈捡起地上的喜服,那是他们赶来的时候,在街边店里抢的成衣,“喂,小王妃,抢亲要穿红啊!”
“不用了,大长公主殿下已经替我准备好了!”凤乘鸾翻身上马,打马扬鞭,一袭姹紫,缠金绣鸾在朝阳晨辉中,扯出一道道绚丽流光,绝尘而去!
——
长秋宫里,姜洛璃坐在妆镜前,已穿戴整齐,静待吉时。
她目光透过额前凤冠的珠帘,盯着指尖那一枚有些枯黄的叶哨,眼珠儿一动也不动。
温卿墨说,九方盛莲体内的毒控制不了他很久,所以,一定要在这枚哨子彻底变黄之前,将她的三道命令赶紧说完。
第一,杀光所有与凤乘鸾有关的人,他去做了。
虽然没完全成功,但足以证明,那毒奏效了。
第二,立即大婚,他也答应了。
虽然她姜洛璃,堂堂九御的摄政大长公主,已过了而立之年,一辈子就一次的大婚,就这么草率举行,可也终究是如愿了。
而第三道命令……
她被描画地殷红犀利的嘴角微微一抽,将叶哨揉烂捏碎,丢在地上,之后轻轻抽去妆台上覆着的红绸,一枚方方正正的莹白盘龙玺印,正安静躺在下面。
她指尖在历经不知多少朝代,多少皇帝的油润玉石上轻轻抚过,温柔地有些神经,如对着情郎低语,“今日,暂且将你交他保管,不过很快,本宫就会将你夺回来。我们两个,永远,永远,都不会分开……!”
外面,宫门口的两列八名守卫,几乎在同一时间被人捂住嘴,抹了脖子,之后软绵绵放倒。
宫门打开,一双姹紫锦靴,绣着殷红飞羽,踏过高高的朱漆门槛。
二十七悍将开道,所遇活口,一刀毙命,一个不留。
凤乘鸾一路长驱直入,过了一道道宫门,直逼姜洛璃寝殿。
门外伺候的连公公远远见了,掉头要去里面报信,被霍骁飞身捉鸡般的给擒了,丢在凤乘鸾脚下。
连公公认得她,哭着磕头,“凤魇公子,您……”
他话还未说出口,只听见自己脖子上嗤地一声,之后凤乘鸾手中的长簪上,殷红的一滴血,顺着尖利的那一头缓缓滴落下去。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任何表情,尸体上踏过,大步登上寝殿外的汉白玉石阶。
恨到了极致,愤怒到了极致,便是如此了。
姜洛璃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当是宫娥来请,忙将国玺重新盖了,端正坐好,“可是时辰到了?”
“是啊,时辰到了!”凤乘鸾抬手推开雕花门,人已经站了进来。
“凤乘鸾!”姜洛璃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个时候赶回来,“来人!护驾!护驾——!”
凤乘鸾面色沉如万载寒冰,回身将门关好,“别喊了,外面的人,已经全都死了。”
“你大胆!这里是长秋宫!你想干什么!”姜洛璃挥手就要打来。
她自幼养尊处优,从未认真修习,就算身体里还有些许残存的神祗血脉,到了这个年纪,也早就荒废了。
凤乘鸾的手不大,像是一把铁钳般,将她细细腕子捏住,“我想……”
她的那双数日不眠,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