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你便替我暂时监国。海棠那边,我已经和袁安过,表平叛有功,赦封为渝州王。若江山稳固,他自然不会有其他心思。但渝州城离着长阳不远,时间一长定要生变。你替我送一封信给海棠。”
“其他的定边将不用管,也不用想着削军,短时之内,这些人莫敢有异动。国力孱弱,任何事情都要循序渐进。”
“另外,我觉得身子有些无力了。等定了江山,我若是杀不得,你想些办法,把陈长庆杀了。”
“陈长庆?”徐牧脸色发白。
“陈长庆,是我的暗子。若是吾弟无法取得城门,我便要让他出手。”袁陶语气平静。
“怪不得侯爷,这次的事情当无问题。先前他一直在保存兵力,并未去守城参战。”
“这便是了。”袁陶语气有些寂寥,“萧远鹿退守皇宫之后,才是他出手的机会。这件事情,东家是第二个知道,连你的岳祖,我都没讲。”
徐牧有些无奈,天知道袁陶为了今天,到底布了多少棋子。
“侯爷,那为何要杀了陈长庆?不是功臣吗?”
“我死了,没人能压得住他。这一出清君侧,实则迫不得已。”
“陈长庆会些武功,你身边的那位虎士,当能效劳。”
虎士,即是司虎。
信息量一下子有点大,让徐牧的整个脑子,都有些发懵。
“剩下的事情,我也不清了。吾弟,请留在长阳一段时间,替我监国,这是一份名单,里头有五个清廉之臣,可倚为国之臂膀。”
“若袁安……”
“若袁安扶不起,吾弟……自可选择。”袁陶仰着头,有些苦涩地闭上眼睛,“我也不知为何,但终归想给大纪留下些什么。”
“若是早一些的时间,国体未崩,我便能想办法将你拉入朝堂,做我大纪的肱骨之臣了。”
徐牧想,从边关到内城,他见过太多的朝堂腐败,已经没了任何入仕的兴。
但终归没有出口。
权当是,报答面前侯爷的知遇之恩,以及一份热血的忠义心了。
“吾弟有无怪罪我,将你卷了进去。”
“并无。”
袁陶露出笑容,“我觉着,你以后的路,或许要很精彩。若阎王肯通融,我定然不愿投胎,还想着你一步步成长的模样。”
徐牧喉头哽咽。
“吾弟,随我杀最后一轮。读了太多圣贤文,我这一生并不喜欢脏话,但这一回,我袁陶便要破骂一句。”
“驴儿草的奸相,洗干净脖子,等着被砍烂脑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