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显得更加滑稽。
“敢问陛下,祭天之时,是否有了懈怠!方使我百万兵甲,败于浮山!”
袁安哆嗦不已,不敢答话。
“请陛下,速速下罪己诏,安抚军心!”
“朕、朕——”
“陛下想甚?又为何唯诺!”
袁安满脸涨红,原先酝酿好的义正言辞,一下子消散。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臣列里,陈庐睁开眼睛,蓦然间透出了精光。
殿外,剩余不多的救国营,已经编营成为御林军。在一个悍将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近五千人,手臂皆缠了白绸。
“报效侯爷,报效朝廷——”
“奸人误国,辱我四百年大纪国邦!”
“此番诛贼,扶我大纪正统!”
……
踏踏。
陈庐背着手,缓缓出列,摇头晃脑,似是一个吃酒醺醉的老头。
“陈天王,回列——”转过头,陈长庆皱眉。
嘭。
陈庐忽而出手,衣袍尽去,两根巨大的虎头打鞭,蓦然便锤了下来。
两个随行的亲卫将领,齐齐被砸碎了脑袋,倒在地上颤着身子,直至生机很快失去。
陈庐转了身,双鞭一挥——
陈长庆眼色惊惧,仓皇抬起的金剑,被陈庐一鞭打断。
“陈庐!”
嘭。
陈庐笑而不答,又是一鞭,砸得陈长庆手臂断裂,屈膝跪在殿上。
“护、护——”陈长庆咳着血,仓皇往外,向殿外的千人亲卫。
外头传来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陈庐,你欠我一命,我、我曾救你于水火!”
“报效了陛下,下辈子再报恩罢。”陈庐面无表情,又是一鞭砸下。
陈长庆浑身抽搐,痛得颤抖不已,咳着血呼喊,又想撑起双腿——
嘭。
第四鞭,陈长庆双腿断去,如病了的老狗,浑身颤栗地倒在殿上。
陈庐淡笑着收了手,重新走回臣列。
龙椅上,袁安战战兢兢地起了身。近旁的太监,也战战兢兢地递来一把金匕。
“朕、朕要威服四海。”
他哆嗦着,腿软得走不动,在数个太监的扶持下,才堪堪走下了御阶。
“威服四海,千、千秋霸业!”
如老狗的陈长庆,躺在地上不断咳血,仅余最后一丝生机,用头急急磕地。
“朕、朕要做千古名君啊!”
袁安跪下来,举起手里的金匕,朝着陈长庆的残躯刺去。不知刺了多少刀,刺得身上满是鲜血,刺得自己嚎啕大哭。
“便如你们,便如你们这些国贼,都、都怠慢于朕,都想抢走朕的江山!”
地上的陈长庆,已经被捅得血肉模糊。
臣列里,有孱弱的文官,开始反呕,拼命用手捂着嘴巴。
“皇叔啊,你见了吗?朕,朕是千古名君,朕要威服四海——”
……
胡白松坐在房,沉默地向外头的天色。
待侍寝女婢的研墨之后。
他才哆嗦地抓了毛,写下了定南侯陈长庆,八十道罄竹难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