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着前方,凌苏的一张脸,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东莱的那位申屠冠,极其擅长古阵法,居然将长蛇之阵,重新咬尾,化成了圆字大阵。冲杀而至的东陵士卒,亦有许多人,被剿杀在大阵之中,算得上伤亡惨重。
凌苏想不通,明明都这模样了,居然还能打出如此的硬仗。
“东莱第一大将,申屠冠,果然名不虚传。名将榜上,是排在第三了吧?”
凌苏有预料,以后要想灭掉袁松,那么申屠冠,便是最硬的绊脚石。
一念至此,他脸色发狠。索性不顾伤亡,也要将申屠冠,以及这剩余的冠军营,留在这里。
“不许后退,破开敌军阵型!”
一道道的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四面八方的东陵士卒,疯狂扑向圆字大阵。
“挡——”
硝烟与惨叫之中,双方的士卒,不时有人倒在血泊里。
且战且退,机动力极为薄弱,沿途丢下的尸体,密密麻麻铺了一路。申屠冠四顾左右,直至,哽咽着下达了命令。
“冠军甲营,断后……”
甲营的都尉,脸色顿了顿后,并没有任何惧怕,举着手里的刀,怒吼三声之后,带着本营只剩千余人的勇士,绕到了阵型最后。
“列盾阵!”
“呼。”
一个个的盾牌,迅速架到了一起。
又是一拨飞矢,“噔噔噔”地落到盾阵之上,同时,也掩护着冲杀而来的东陵士卒。
“乙营,用火势堵住追兵!”申屠冠声音嘶哑,继续下令。
古阵法几番变阵,虽然杀了不少敌军,但奈何人数太少,又陷入夹攻之中,再耗下去,必然是一场败势。
而且,自家主公那边,因为驰援,更有可能中了埋伏。
“起火!”
这场火势,隔绝的不仅是敌军,断后的甲字营,也一样回不来了。
申屠冠苦涩抬头。
着前方不远,为了断后,甲字营的人马仅在短短时间,便已经死了将近有一半。只剩最后的五六百人,在甲营都尉的带领下,疯狂当着冲来的敌军。
“申屠将军,火势烧起来了。边侧的零散敌军,也被打退了。”
“退军。”
骑马调头,听得见后面甲字营的怒吼,申屠冠握紧拳头,颤了颤身子后,带着余下的人马,迅速往东面迂回。
万余人的冠军营,到了现在,只剩不到五千人。
踏。
凌苏勒起缰绳,马蹄落下,踏碎了一个东莱伤兵的胸膛。
他现在很生气。
大好的计划,却依然困不住申屠冠。而且,衍生出来的后果,极其严重。左师仁那边的埋伏,很可能会被同时破坏。
“军师,战损将近七千余人……”
凌苏闭目,他自己也明白,好端端的一场仗,为何会打成了这样。
“听我军令,重新整顿大军,追击申屠冠!”
……
几日之后,沧州东面的沿江大城。东方敬一身儒袍,平静地坐在城头之上,远眺着恪州方向的物景,不知在想什么。
“文则,那位叫凌苏的人,以前可曾出现过?”
在东方敬身边,于文摇了摇头。
“并没有,不瞒军师,我也是第一次,听见这号人物。但偏偏是这样名不经传的人,几乎将袁松那边,逼入了绝地。在最后关头,申屠冠以古阵之法,化解了危机,再往东面驰援,和袁松前后夹攻,打退了敌人的另一拨伏军。”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申屠冠……不愧为天下名将。能在此等的劣势之中,稳住了战势。至于定策的凌苏,应该是粮王那边的智囊了。隐而不出,一出,便要搅动风云。”
“军师,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