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霍将军那边还在等着消息,你不若写张纸条,报个平安。”
即便是傻子,现在的霍荣也几乎明白,他的老爹,果然是投蜀了。
不敢不写,在上官燕的注视下,霍荣急忙写了寥寥几句,递到了上官燕手里。
待了之后,发现没问题,上官燕才笑着点头。
“霍公子放心,没事情的。”
“甚、甚好。”
重新拉下车帘,捧着霍荣的亲,上官燕想了想,唤来死士,认真交待了一番。
不多时,死士在雪雾中,一下子消失不见。
……
“要开春了。”
成都的一条巷,黄之舟坐在酒肆外的木亭子里,放下了册,着前方的物景,喃喃开口。
在他的身边,童提着手炉,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公子,回不回将官堂?”
“迟些回。”
黄之舟仰着头,目光一下子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什么。久久,有人影走来之时,他的脸色,才迅速变得沉稳起来。
来人是一个老樵夫。身子上,还背着一担枯柴,约莫是卖不出,走入了木亭歇脚。
黄之舟叹了口气,亲自斟了一盏茶,递给了老樵夫。
老樵夫接过热茶,一口喝尽。
“今日入山,发现山里的不少冬兽,都开始动了。先是一头狼跑了过来,再然后,另一头也跑过来了。”
“我在入山之时,便早早明白,迟早会遇到两头狼。要怎么活,如何活,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黄之舟没有出声,站在老樵夫的身后,面容沉默。
天空上,夕阳坠向城西,没有红霞漫天,也没有百鸟归巢。
“很久以前,粮王的那一步臭棋,我便知晓,那里留不得了。继续留在那里,只会跟着一起陪葬。”
“这乱世,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老樵夫抬头天。
黄之舟依然沉默。
“过来你,我便走了。我知你的想法,你虽然不是蜀人,但吃了两年蜀州的米粮,终归觉得自个,已经算半个蜀人。”
“选好了么。”
“早选好了。”
老樵夫点点头,“这二三年的休战,北渝铁刑台的人,应当会潜入西蜀来找你。”
“你不问我选谁?”
“猜出来了。”老樵夫摇头,“这一手你怎么做,自个来决定。东陵战败,粮王失势,我趁机割了一大块肉,想要的时候,我会送过来,作为你择选的资本。”
“你知不知,我当初四处做孙子,是为了什么。”
“保全家族,再找机会,割下粮王的大腿肉。若非如此,徐蜀王不会留着我。”
“好大儿。”
老樵夫满意一笑,将茶盏放下,重新佝偻身子背起了枯柴,摆摆手往前离去。
黄昏中,黄之舟转身走回,重新坐下,刚翻开册的时候,一双眼眸子,蓦然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