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要离开了。
正当谢昶想着,要开口安慰两句,却在这时,一名谢家的家将,火急火燎跑了过来。
“主子,大王……北渝王已经让人锁城了。”
“什么!”谢昶差些跳脚,又忍不住喊出来,“我先前就,莫要、莫要打草惊蛇,莫要打草惊蛇啊!”
“收声啊!”郝连战咬牙。心底已经极为不爽,现如今,面前的谢昶又在上蹿下跳。
“王……若是长阳锁城,我等便出不去了。”
“莫急。”郝连战抬头,“我向来有信心,北渝王既锁城,便干脆留下。你们中原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事情不大。不得留在这里,还能筹谋一番挑动战争的事情。”
朝图和谢昶对视一眼,两人的神色都变得极为无奈。
“这一回,是我大意了。”郝连战的声音里,终归带着不甘。不管西蜀还是北渝,他好似,一个都惹不起。
……
“我曰你母,谁要杀我家少爷!”骑在马上,常威满脸都是火大。不过买酒的功夫,自家少爷又被人盯上了。
当然,有人是西蜀的刺杀,他自然不信的。西蜀的那位东家,不似个奸人。
跟在常威身后,三千人的虎威营同样满是怒色,开始沿途搜查可疑人等。
“常将军,我怀疑是蜀人——”
便在这时,好死不死的,随军的一个世家将,开始隐晦开口。只可惜话没完,便被常威一巴掌甩下,整个人坠马嚎啕。
“你懂个卵,仗再怎么打,东家也不会刺杀少爷!再咧咧,我便把你撕了!”常威勒住缰绳,破口大骂。
……
此时的常四郎立在皇宫外,屏退左右之后,才沉默地将手伸到怀里,摸出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在忠义庙的金身后,偶然发现的。更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藏在那里,等着他发现。
几乎都不用猜,常四郎都知道是谁。他的这副烂脾气,或许在早些时候,便被人摸透了。
抠开火漆,常四郎并未立即打开信笺。而是将沾了酒水的手,在袍袖上蹭了好几下,继而才慢慢打开。
如他所料,此信是故人所写。
只等完,常四郎仰面朝天,沉默地吐出一口气。
他脑里有个想法,一直没有对人讲过。连常威也没有。
约莫是这样的画面,在青山绿水之间,他和陶陶席地而坐,举杯共饮,再然后,那位相熟的东家,会端着酒壶,一边扯着不东不西的鸡毛,一边笑着给他们两个敬酒。
东家斟酒磨蹭的话,他便回头先赏一个爆栗。
……
若无战争……若无战争的话,人生有这二三知己,已无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