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瞒伯烈,我心底里,是不想见柳沉的。夜枭的情报有,他并不喜我,一直觉得,我当初该继续遵循侯爷的遗志,去扶持大纪朝堂。”
“袁侯爷的遗志,我若无猜错,原本的意思,就是让主公颠覆乱世。我讲句难听的,若是选一个人去扶持朝堂,便不会是主公了,可能是柳沉,可能是其他的清廉大臣。但只有主公,才能仗着刀剑,在乱世走上第二条路。”
东方敬语气有些哽咽,“世人多不明白袁侯爷的意图。但实际上,这场中原乱世,袁侯爷才是整个天下的掌灯人。”
徐牧也脸色叹息。他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不仅是东方敬,还有李知秋,柳沉,凉州董文,甚至是常老四,他自个,都受过侯爷天大的恩惠。
徐牧痛苦闭目。
耳畔边上,仿佛又想起了侯爷的声音。
吾弟,这天下可曾太平了。
……
“报——”
司州边境,退守五百里的北渝大营。换上了袍甲的柳沉,正坐在推演台前,沉默着沙池里的局势。
直至有斥候回来,他才收回了目光。
他的好友常胜,还要留在内城,着手沙戎王的事情。而他,则受了北渝王的军命,先行赶回大营,与申屠冠一起,处理各种军务。
“怎的。”旁边的申屠冠,起了身子,在领了情报之后,皱着眉头走回。
“柳军师,出事情了。”
“申屠将军,莫不是和西蜀有关。”柳沉抬头。
“确是。鲤州的铁刑台传回消息,西蜀王徐牧,将要出关,往鲤州北面方向而来。”
柳沉皱了皱眉,“带了几人。”
“八千精锐蜀骑,领兵者是狼将晁义。才刚刚和谈,他这是要做什么?”申屠冠沉着脸色。
“若是开战,未免过早了。”
“并不是。”柳沉呼了口气,“申屠将军,我等刚退兵五百里,又有和谈的事宜,我猜着,他此番过来,或有可能刺探军情。”
“他一个蜀王,好大的胆了。”
“反而是他这模样,大肆宣传,再带兵出城,会让我北渝投鼠忌器。”
“柳军师……可强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柳沉想了想,摇着头,“不妥。他敢这般出来,定然是藏了防范的手段,一击不成,北境又有沙戎人的事情,只怕到时候,会让整个北渝陷入夹击之势。”
顿了顿,柳沉重新抬头,目光有些愤怒。
“他来便来,实话,我一早就想再见见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