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州北面,一马平川的荒野上,千余的蜀骑,正心地往前行进。
千余蜀骑的将领,正是弓狗。在先前硝烟乍起的时候,便已经循着徐牧的命令,出城作为探查。不同于其他的侦察营,弓狗这千余人,去的路程似要更远,探查到的情报,亦会更多。
“徐将军,北渝人在大宛关外驻军了。”
火索烧得太快,大战一触即发。
“徐将军,敌军尚在佯攻,若此时赶回城关,并不算难。”
“寸功未立,如何能赶回去。”弓狗摇头。
在出城之时,他的族兄告诉他,最要紧的,是查出常胜的行军所在。为此, 他将不少人散开,作了暗哨。
“徐将军!”正当弓狗想着,一时间,有一西蜀斥候,急急策马而回。
“怎的?”
“鲤州北面,发现北渝大军!只营旗的话,粗算有四五万人。”
“领军的是何人?”
“立常字旗。”
弓狗惊了惊,怪不得自家族兄,会一直这般叮嘱。这副模样,八九不离十便是常胜。
“再探二轮,确保消息无误。”
约莫多花了大半日的功夫,二轮过后,几乎已经笃定,便是常胜亲率的人马。
“徐将军,定是那常胜,又行奇袭之策。”
“回城。”弓狗沉着声音,再无任何停留。作为斥候,他的任务,便是将打探到的一切情报,送回城关里。
“近城之后,切记打信号,让同僚出城接应。”
时至隔日的入夜,从关外杀回来的千余蜀骑,趁着北渝大军不备,又有友军接应,才算急急入了城关。
“长弓,你真打探清楚了?”东方敬沉着声音,“鲤州北面出现的大军,是常胜所率?”
“担心有误,我特地多探了二轮,确是常胜没错。军师,这当是奇袭之计。”
东方敬垂下头,陷入沉思。
此时,在得知弓狗入城后,原本退回去的北渝弓骑,又重新杀到了关下,将一拨拨的奔射,不断抛上城关。
并未有太大的杀伤,反而是居高临下的回射,让祝子荣的弓骑,丢下了十几具尸体。
东方敬收回目光,思索着弓狗的话。
“长弓,一路可遭遇敌军?”
弓狗想了想,“快到城关之时,敌军一下子多了起来。在被发现的时候,厮杀了几轮。”
“知了。长弓,你暂且先去休息。”
弓狗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在东方敬的身边,陈忠一脸的担忧,“军师,是否通知主公。若不然,我带人去截住常胜。”
东方敬沉默了下,并没有答应。
“陈忠将军,稍后,你选百匹快马,在大宛关与定北关间的路程,每日来往至少十道情报。不管有事无事,此军命不可违抗。”
“军师放心。”
东方敬点点头,拿起案台上的地图,重新细起来。不到一会,他听得城外又起的厮杀声。抬头去时,才发现短时之内,北渝人已经开始大肆攻城。
……
大宛关的情报,以最快的马力,送到了定北关上。
正和柴宗商讨战事的徐牧,在得到情报后,整个人吃了一惊。常胜要奇袭西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乍之下,如今北渝主力在大宛关外,而常胜在鲤州北面,这几乎能笃定,又是一场新的奇袭。
“主公。”柴宗想了想,“若是奇袭大宛关,有军师在,防守不出的话,当不会有太大问题。要知晓,奇袭的最大要素,是我西蜀后方空虚,又或者军中起了哗变,有人里应外合。”
“确是如此。”
柴宗的这番话,并没有安慰住徐牧,反而,一股更加浓郁的危险,重新萦绕在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