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遭人笑话,落个被徐蜀王戏弄的笑柄。连着手下这些追随的将士,都已经失望透顶了。
“行军,行军!”终归有几个北渝裨将,领了军命,迅速动作起来。浩浩的残军,已经不到两万人,好不容易提起了士气,往沽岭口奔赴而去。
骑在马上,柳沉握着尚方剑的手,止不住地发抖。连着马缰,都有些不稳了。在终于清楚,所谓的西蜀斥候奸细,不过是徐贼的诈计之后,他被气得整个人差点不稳。
当真是好友常胜的人马来了,而他,却延误了天大的好战机。
柳沉闭了闭目,好不容易让自个冷静下来。甚至不断地告诉自己,来得及,还来得及,只要成功剿杀徐贼,应当便能功过相抵了。
“柳军师,沽岭口的下方,便是蜀人的本阵所在。还请柳军师莫要迟疑,也无需远绕,直奔蜀人后阵!”
柳沉顿了顿,声音高起。
“急行军,速速过沽岭口——”
沽岭口边的林子。
一支三千人的藏军,此时正按兵不动,任着冲刷的雨水,不断浸在身子上。但如他们,自的生活,便在山林长大,湿潮的天时早已经习以为常。
山越人,原本就是山中之虎,林中之豹。
作为埋伏的主将,费突不断凝着眼睛,试图透过雨水,穿前方的情报。
他尤记得,老首领费秀告诉他,山越人要想安居乐业,让后代子孙,不用再躲在湿潮的山上,那么,便要彻底向西蜀靠拢。
唯有西蜀,也只有西蜀,才能教他们走出大山,有耕田织布的安定生活。
费突收回思绪。
并未多久,一个山越斥候,急急赶了回来。
“首领,北渝的柳沉,已经快到沽岭口了!”
“连弩准备,誓死拖住柳沉本部大军!”费突起身,环顾左右,冷冷地吐出一句。
他很明白,自家主公将连弩交予他们,便是这种局面。要知道,连弩原本便是虎步军的。在雨水中,弓箭无法发挥威力,唯有连弩,尚可用一二。
若是无足轻重,又怎会派他们在此埋伏。
虽然年轻,又并非中原人。但不管如何,他吃的是西蜀的稻米,读的是成都的将官堂。
他是山越人,以是西蜀人。
“伏弓,准备射烂北渝的大军。”
林子中,诸多的山越士卒,目光都纷纷凝了起来。一场厮杀,即将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