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坐下,轻声道:“母亲不必拘束。”
一句“母亲”,让袁宜更加窘迫的同时也微微放下心,反手握着洛染的手道:“染染,我这么叫你,可以吗?”
洛染歪着头笑:“当然可以,爹爹也一直这么唤我的。”
袁宜笑笑,道:“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私下里你叫我什么都成。”
洛染摇摇头:“既然你嫁给了爹爹,我叫您一声母亲也是应该的,没有勉强。你不要有心里负担,我倒是担心把你叫老了呢。”
洛染调皮地吐吐舌头。
着她娇俏可的样子,袁宜一整日的紧张也缓和了许多。
洛染又叫厨房送来一些吃食,约莫着时辰差不多了,才从琼华院离开。
只是一出来,就见父亲站在院子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洛染先回头了一眼,见袁宜因为规矩没有出来,这才提着裙摆下了台阶。
“爹爹,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洛染了一眼那棵槐树,明知故问。
洛德运仍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突然了一句:“染染,你你娘会见我们吗?”
洛染也仰起头着冬日里光秃秃的大树,想起自己死后的情形,摇摇头:“应该是不见的。”
洛德运低头她,有些茫然:“为什么?”
洛染笑着向父亲,道:“难道爹爹没听过,万物有轮回吗。娘亲一生没做过恶事,死后定会投胎转世的。”
洛德运心一震,是啊,他怎么就没想过呢,十五年了,他们的女儿如今也做了娘亲,她怎么可能还会飘浮不定呢。
这么一想,他反倒释然了,这半年来他总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死去的妻子,总觉得妻子在天上着会生气。
抬手摸摸洛染的头,苦笑:“没想到爹爹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染染来安慰。”
洛染摇摇头:“爹爹只是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爹爹,从今天起,把娘亲放在心底,我们开始新的生活,好吗?”
洛德运用力点点头:“好。”
屋内,红烛摇曳,大红的床幔,鸳鸯戏水的被褥,袁宜有些紧张地坐在床上,见他进来,明显身子僵了一下,刚要起身,洛德运制止了。
转身走向浴房,想了想又回头问:“吃过东西了吗?”
袁宜红着脸回道:“回侯爷,妾身用过了。”
洛德运点点头,继续往净房去。
袁宜犹豫了一下跟上,只是没想到前面的人会忽然站住,差点一头撞上去。
洛德运回头,着女子懊恼无措的样子,道:“你不必跟进来。”
袁宜的脸忽然有些白。刚刚父女俩站在院子里话,她透过窗棂见的,他那时脸上分明写着伤痛和缅怀。
痛什么,念什么,袁宜不想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