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然后他忽然只觉得一阵悲哀,这么多钱,邢家也不知道靠灾难发了多少财。
还有常雍,今天不论谁来,他都必须去死!
“嘡嘡嘡……”
响亮的锣声在京城每个角落响起,那是菜市口即将砍头的通知。
无数好奇的百姓聚拢过去,却惊愕的发现,要被杀头的居然是整个京城赫赫有名的邢家。
没过多久,菜市口已经挤得人山人海。
一名锦衣卫百户跳上高台,大声宣读邢家罪行,如此反复宣读了好几遍。
百姓们纷纷从震惊转为愤怒。
发国难财,趁机强买灾民孩童,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于是臭鸡蛋烂菜叶像天女散花般朝着邢家人砸去,才砸几下,那锦衣卫百户又大声叫道:“诸位莫急,还有个首犯未到,留着些!”
有人好奇问道:“大人,首犯是谁?”
就在这时,一辆驴车驶了过来,车上躺着一个满身血污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还活着。
等到了行刑台边,那人被抬了上去,百姓们这才见他脖子上挂着块木牌,上边用鲜艳的红色写着:文华殿大学士,国子监祭酒常雍!
轰!
百姓哗然!
国子监祭酒,那是国立学府的最高职位,他竟然就是强买灾民孩童的主犯?
“畜生!你枉为人!”
“我大武竟有你这等禽兽!”
“砍头不够,凌迟,必须凌迟!”
高台上的百户一指常雍:“诸位,要砸的快砸,就要行刑了……啊哟我草!”
话音未落,暴雨般的垃圾飞砸了过来,噼里啪啦的,很快将常雍半个身子都埋了起来。
常雍除了偶尔颤抖一下之外,没有别的反应。
锦衣卫诏狱中的刑具一般人受个三四种已经生不如死了,他却生生吃了个遍,若不是行刑者是陈平特地挑选的高手,怕是早已死彻底了。
“好了好了,差不多行了。”
那百户急忙喝止,接着手一挥,也没有惯常的三声断魂炮响,十几名临时招来的刽子手一字排开,开始行刑。
这一日,菜市口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所有人头被摆成了一座一人多高的尖塔,最顶端的一颗脑袋,是曾经风光一时的文华殿大学士,国子监祭酒常雍!
……
“父亲,就算姬景文发疯也该有个限度吧,这……这……”
宁府,房内。
宁白的脸色和他的名字一样,很白,甚至连话都不知该怎么了。
宁嵩的神情倒是正常,瞥了这个他的独子一眼:“常雍自取灭亡,早与他过,有些钱,脏手。”
宁白好不容易定了定神,迟疑着问道:“父亲,你姬景文接下来会不会发疯发到咱们头上?”
他是全京城闻名的宁家大少,老,出了名的不好惹,他也认为自己横行霸道无人敢动,可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这废物皇帝现在就是那个不要命的,而且是真的很快就没命的那种,所以他很害怕。
“呵。”
宁嵩笑笑,“他不敢,毕竟……”
……
林止陌没去菜市口,常雍被砍头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宫中,此时正在让王青拟旨,分派几处。
着户部拨钱购粮,明日一早于城外开粥棚。
着工部采购木料,于城外搭建木棚,以安置灾民。
着太医院准备人手,明日于施粥之时同时为灾民问诊施药,避免传染病滋生。
一条条旨意送到各部,林止陌这才松了口气。
各处灾区由宁嵩和内去处理,至于他们会不会去认真做,过些日子锦衣卫自会给他确切消息。
权力!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