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风。”林止陌忽然拽了一句诗,接着笑道,“你就该做回自己,温温柔柔的,如水中月光一般,多好?”
姬若菀的眼中浮现出了一层雾气,喃喃重复道:“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雾气越来越浓,终于聚成两滴清澈的珠泪滑落下来,但是她的脸上却露出了明媚艳丽的笑容。
“谢谢……哥哥。”
她这次没有再称呼皇兄,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哥哥两字,因为这一刻,她心中最柔软的某处被狠狠的刺了一下,并不疼,反而有种轻颤的悸动。
王青念完后将圣旨恭敬地递给姬若菀,转身退出水榭,眼中也带着复杂的情绪,他也是个孤儿,非常能理解姬若菀此时的心情。
林止陌伸手将姬若菀的泪痕轻轻擦去,正要话,却听门口传来一声娇哼。
“好哇,菀菀温柔,我就调皮是吧?皇帝哥哥你偏心!”
林止陌回头,就见到姬楚玉叉着蛮腰气哼哼的瞪着自己,只是她的眼圈分明是红的,身边还跟着个同样眼圈泛红咬着嘴唇的卞文绣。
显然,她们刚才都听到了,也都为姬若菀的父亲被平反而感动。
林止陌笑道:“嘁!你调皮还不准人了?”
姬楚玉拉着卞文绣走进门来,撅着嘴对姬若菀道:“菀菀,你皇帝哥哥多疼你,他都还没送过诗给我,梨花院落溶溶月,多好听啊。”
卞文绣则眼神复杂的悄悄了眼林止陌。
姬楚玉没有得到过诗,可是她却有,至今她还非常清楚的记得。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那也是一句能触动人心的绝美诗句,也曾让自己感动到流泪,虽然只是一句不是整首,却足够惊艳。
卞文绣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陛下有如此文采,能做出这么美的诗,却从未见他刻意炫耀过?
要知道那些个所谓的才子,但凡写出了几首牵强的诗作都会一脸骄傲不羁地送去局刊印,哪怕无人购买也要贴钱拿去送人。
他有时低调,有时又行事随意无所顾忌,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止陌瞪了姬楚玉一眼:“我给你的好东西还少么?还要诗,我让你湿个够要不要?”
“不给就不给,气!”
姬楚玉没有听出谐音,扮了个鬼脸,接着神情变得有些尴尬,低声道,“皇帝哥哥,我哥正巧在府中,他想求见,你……见不见?”
我贱不贱?你怎么也玩谐音梗?
林止陌瞪了她一眼,道:“让他来这里吧,反正没外人。”
姬楚玉急忙跑了出去,不多时带着姬景俢返了回来。
“臣弟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姬景修恭恭敬敬地跪倒行礼,一丝不苟。
林止陌无奈,摆手道:“起来吧,我过了,你我兄弟,平日里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姬景俢没有反驳,但是他的表情就知道以后还是会这样。
他就是这样一副古板倔强的性子,无法改变,但这也恰恰是林止陌没有动他的原因。
“见我所为何事?”
林止陌在姬若菀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着姬景俢问道,目光深邃,似是已经出了姬景俢的来意。
姬景俢迟疑了一下,有些尴尬道:“臣弟是想替四弟向陛下求情,他就是个蠢人,乃是被老三蛊惑,从头到尾都并未参与谋反,还请陛下在兄弟手足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蠢人?”林止陌淡淡一笑,笑容中带着讥讽,“老四可不蠢,非但不蠢,他比老三老五甚至是老二你聪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