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林止陌的身份非同可,现在听到这两个关键词,顿时明白,站在他面前的这位竟然是当今圣上?!
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刚才竟然想要灭他的口?还自称是爷?
我我我……
山羊胡只觉脑子里一阵晕眩,眼睛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
赖二同样没好到哪里去,想到一开始在这里见到林止陌时自己那嚣张的样,仿佛已经到了自己被押送刑场开刀问斩的场景。
问斩就在眼前,他慌乱之下急忙道:“陛下!陛下!草民要检举揭发,陈总兵乃是当朝平江伯陈骥的族弟,事关天津卫走私,平江伯便是主谋!”
平江伯?
林止陌不由得为之一怔,这也是传承数代的老牌勋贵,平日里低调又听话,犀角洲中也有他的一份产业,算是忠心实在的保皇党,可是没想到暗中竟然是天津走私团伙的主谋。
难怪走私一案查到现在没有眉目。
一股愤怒之气直冲胸臆,林止陌的拳头捏了起来,冷冷道:“很好,在朕眼皮子底下演戏,不过倒也省了事!”
锦衣卫中立刻分出一部分人手,快马飞驰而去,捉拿相关人等。
在场所有人,包括昏倒的山羊胡和检举揭发的赖二全都被押了下去,林止陌又回到了院中。
那妇人已经完全吓得呆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眼前这位号称是慈善总会的老爷,是……是圣上?那她男人干的走私活岂不是瞒不住了?
她双脚一软眼前一黑,也要瘫软在地,却被卞文绣一把搀住。
卞文绣向林止陌,低声道:“陛下,他们只是底层的船民,就不要为难他们了吧?”
林止陌正在气头上,冷声道:“你为他们求情?朕不为难他们,可他们让大武的钱财物资流了多少出去,如此损伤大武国运,又算谁的?”
卞文绣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她也是官宦子女,当然知道利害,可是着妇人的模样,还有旁边吓得脸发白的阿宁,实在有些不忍心。
那妇人却仿佛福临心至,忽然清醒过来,急忙道:“陛下,我男人没有参与走私,就是因为他发现了船上有走私的东西,不肯伙同他们一起,才被赶下了船,他腿上的伤就是船老大逼他跳船时被船钉刮破的。”
林止陌皱眉向她:“这样都没被灭口?”
妇人已经理清了思路,话也变得十分清晰起来,语速飞快的道:“我男人祖上就是渤海里讨生活的,还时常跑客船去高骊和逶国,熟知航线,周家船队那船老大当年是我公爹带出来的,在几分香火情上没把事做绝,但是吩咐我们不得声张,所以我男人才躲在家里不敢进城求医的。”
她一口气完,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已是泣不成声,哭道:“陛下,我家真的没有走私,求陛下饶命啊!”
阿宁也跟着跪了下来,哭道:“陛下饶命,我爹爹真的没有走私,真的,我们没有骗你。”
去高骊和逶国,熟知航线?
林止陌心中一动,还没话,却忽然察觉左边胳膊一重,像是被什么东西夹住了。
侧头去,却见卞文绣不知道什么时候抱住了自己的左臂,却是双颊酡红,眼神尴尬又纠结,然后鼓足了勇气,结结巴巴的道:“陛下,你……你就放过他们吧,他们……好可怜的。”
林止陌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紧致和挤压的感觉,惊得目瞪口呆。
卞文绣什么时候也会这一招了?
姬楚玉,你特喵的真是……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