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缫丝院找热水除虫,女竹就很自然的点燃了家里的柴火炉子,将一个小小的铜锅放在炉子上,加了水,等水被完全烧开之后,就往热水里加了一些草木灰,用一个竹刷子用力的洗刷铜锅。
这样的动作她做了三次之后,才把清水烧开,将铜锅再煮一遍,用清水给自己泡了老大一碗茶水晾着。
这才从一个黑陶罐倒出来了一些牛奶煮着,趁着牛奶等着被烧开的功夫,她又从一个竹木盒子里取出一块雪白的麦芽糖,放嘴里咬了一口,把剩下的丢进牛奶里等着融化。
不大功夫,麦芽糖就只剩下了一些渣滓,牛奶也煮开了,女竹就把一个编织的很精细的筚子放在陶碗上,将牛奶倒在箅子上,把过滤出来的麦芽糖渣滓收拢一下,全倒进自己嘴里,一边嚼,一边给孩子用两个开水烫过的陶碗倒牛奶,等牛奶变得温热了,就用筷子挑一点牛奶在手腕上试验一下,不烫,就一勺,一勺的将牛奶喂进孩子的嘴里。
孩子很喜欢喝牛奶,瞅着怀里快一岁了,还骨瘦如柴的孩子,女竹的心情就再一次变得烦躁起来。
她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是脑袋被驴踢了,才跟着睚眦离开大部族去荒郊野地里的吃各种苦。
吃苦就算了,还因为吃苦这种事情,还让一个孩子夭折了,自己也差点被当成食物给吃了。
以后可不敢再干这种傻事情了。
就在女竹暗自懊悔的时候,龙纹提着一个竹篮子费力的走了进来,女竹立刻就把小儿子塞进大儿子的怀里,让他给弟弟继续喂牛奶,自己打开竹篮子,看了一眼,就从里面拿出一个硕大的白面馒头用手掰成两半,又从竹篮子里取出巴掌大的一块卤肉,夹在白面馒头里,嘴巴张到极限,狠狠地一口咬下去,小半个馒头跟老大一块肉就不见了。
半天才把馒头跟卤肉吞下去,舒服的捋捋脖子,端起温度刚刚好的茶水,就一气喝了半碗。
“妈,我爸呢?”
“你爸死了,以后我们三个过。”
龙纹瞪大了眼睛刚刚要张嘴哭一下,就被母亲一巴掌给抽的忘记了哭泣,继续手忙脚乱的给弟弟喂牛奶。
元绪只要没事,就喜欢躺在地板上数房顶的檩条,尽管他已经数过无数遍了,还是喜欢数这些排列整齐的檩条,似乎要从檩条的排列顺序上看出他的道来。
“喂,小子,睚眦跟女魃搞到一起去了,还当着女竹的面,你说,这是不是族长教诲失败啊?”
元绪嘿嘿怪笑着把要说的话说出来,就偏着头吸吮脑袋边上的芦苇杆子,芦苇杆子的另一头插在一个黑色的陶罐里面,里面装满了米酒。
还在抄书的小苦鄙夷的看看元绪,摇摇头继续抄书,他觉得这只乌龟人可利用的价值已经不多了,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明白,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骗那些伏羲部的傻瓜的。
“怎么,我说的不对?睚眦带着的人,出现了人吃人的事情,这已经算是禽兽了,他又当着自己老婆孩子的面跟别的女人胡搞,这样的人还能算做人?”
小苦手下的毛笔不停,嘴上却快快的回了一句。
“我真的不明白,像你这么蠢的广成子是怎么活到最后的?”
元绪松掉嘴角的芦苇杆子,双手后撑着坐起来,瞅着小苦道:“难道你认为我说的不对吗?要知道,这可是按照你云川部的思维方式做出来的一个认定。”
小苦将毛笔在砚台上刮两下,去除多余的墨汁,再把毛笔放在砚台上,活动一下自己酸麻的手腕,来到黑陶罐子边上,举着罐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米酒,舒服的吐出一口酒气,蹲在元绪的跟前道:“你知道个屁啊。”
元绪摇头道:“屁?我还真得不知道。”
小苦活动着自己的脖子道:“这是睚眦在逼着女竹带着孩子回常羊山城呢,男人,尤其是像我们这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