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名家丁如此嚣张,心中也是有些火大,不过谈到涵养,他比起梁大壮不知要深多少倍,说白了就是藏得更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今儿初来乍到,对青云县的情况还不熟悉,我何等身份,犯不着跟两名家丁一般计较,可等过了这两天……嘿嘿……
胡小天想到得意之处,唇角不经意露出阴险的笑意,却想不到这稍纵即逝的阴险笑容被慕容飞烟捕捉到。慕容飞烟道:“是不是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自己扎稳脚跟再来个秋后算账?”
胡小天不由得哈哈大笑,他盯住慕容飞烟清澈如水的星眸道:“飞烟,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在你面前人家有种**裸的感觉呢。”
“对你这种人根本不需要特别了解,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胡小天极尽阴险地笑道:“所以,我还是给你提个醒,还是千万不要得罪我这种人的好,不然我会让你……”
“你敢怎样?”慕容飞烟凤目圆睁,一副要跟他刀枪相见的模样。
胡小天忽然又换了个脸色:“那是对别人,咱俩不一样,同生死共患难,在我心中早已将你当成了我的红颜知己。”
“嗬!”慕容飞烟分明在冷笑,虽然心中因这句话感到些许的羞涩,她发现和胡小天在一起呆长了,连自己都变得会做戏了,表面一套,心里又是另外一套。青云县衙位于青云县东大街,坐北朝南,属于县城的中心区域,中等规制,占地约有十亩,沿着中轴和东西两付线共计建有二十七间房,虽然房间在同级县衙中算不上多,可大堂、二堂、三堂、狱房、厨房、县令宅,马房、大仙祠堂一样不少,在县令宅和三堂之间还有一个占地半亩的后花园,对衙门来说是后花园,对县令来说就是前花园,正所谓资源共享,整座县衙也称得上一应俱全,只是多年没有修葺显得陈旧残破。东大街北有一座四柱三门庑殿式的木牌楼建筑,面阔四丈,明间的通天柱和次间的边柱各有两根斜柱支撑,根部以抱柱石固定,明次间上部均为四昂九踩斗拱,明间的匾额,面南书“青天朗朗”四个大字,北面书“传化”二字,每逢初一十五,县令都会在这里宣讲圣谕,教化百姓,牌坊也因此而得名,被称为传化坊。传化坊南侧于须弥座之上立有照壁,长七丈高两丈,面北的一面绘有一异兽,状似麒麟。胡小天盯住那怪兽看了半天,摇头晃脑道:“这麒麟画的不错!”慕容飞烟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道:“这可不是麒麟,这叫贪。你看它四蹄似牛,头上长角,身上有鳞,尾巴翘得很高,嘴巴张得很大,两眼突出,好像要吞食前方海平面升起的旭日。传说,贪的脚下身边都有无穷无尽的财富,可是它的内心仍然无法满足,有一天它到海边喝水,望见太阳的影子在大海中飘浮,以为就是太阳,结果跳入大海,想要将其吞如口中,被汹涌的海浪吞没淹死。衙门将贪画在照壁上,主要是告诫官员要克己奉公,清正廉洁,不要贪赃枉法,否则将会像贪一样自取灭亡。”慕容飞烟的这番话显得意味深长,借着答疑解惑之机有敲打胡小天之嫌。不知为何,她始终觉得胡小天不会是一个清官。
胡小天经她提醒想起了这个典故,点了点头道:“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不足吞太阳,做人不可太贪!”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这世上当官的,又有哪个不贪?贪也要分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