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武兴郡乃是大康北疆防线的咽喉,若是失了武兴郡恐怕整个北部防线都会受到威胁。”
赵武晟道:“听说黒胡四王子完颜赤雄死在了雍都,现在黒胡人正在厉兵秣马准备南下吧,大雍自顾不暇哪还顾得上咱们?”
跟在后方的霍胜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毕竟是大雍将领,听到别人议论大雍的事情难免会有些敏感,可很快就心中释然了,只怕自己在乎大雍,大雍早已不在乎自己,国家的大事再也不用自己去操心了。
赵武晟率领手下的那帮人一直将胡小天护送到了水师提督府,提督府其实就是过去的郡守府,水师提督赵登云自从入驻武兴之后,就将这里设为自己的临时办公地点。
赵登云又是赵武晟的亲叔叔,想起两人之间的关系,胡小天不由得想起当初在仓木渡河的事情来,赵武晟如果是姬飞花安插在这里的内应,当时应该知那场沉船事件可能带给他叔父的影响,身为水师提督的赵登云必然要被追责,以赵武晟的精明肯定会考虑到这件事,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坚持行动,要么他算准了朝廷不可能将赵登云怎样,要么就是他心狠手辣,大义灭亲。
来到水师提督府,就看到门前一群人披麻戴孝列队候在那里,为首一人正是大康水师提督赵登云。
胡小天向赵武晟看了一眼,心中明白一定是他让人提前过来送信,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些人是哪里找来的孝服?看来应该是早有准备。
看到胡小天一行到来,赵登云率领麾下文官武将全都跪了下去,一个个哭得愁云惨淡,赵登云都跪下了,赵武晟这个当侄子的自然也要陪着跪下。放眼望去,只有胡小天和霍胜男两人站着,其他人全都跪下了,胡小天不由得有些想笑,大康这帮将领打仗不见如何厉害,可装模作样的本事却是一流,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为安平公主的事情伤心似的。经他们这么一闹,整个武兴郡的老百姓都知道公主的骨灰回到大康了。
赵登云年约五旬,中等身材,肤色白皙,相貌端正,颌下三缕长髯,颇有儒将之风,起身之后,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来到胡小天面前道:“胡公公一路奔波辛苦了。”
胡小天道:“为国家做事,就算再苦也心甘情愿。”面对这位大康水师的一号实权人物,胡小天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赵登云道:“胡公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咱们回头再详谈。”他向赵武晟道:“武晟,传令下去,今晚开始城内任何酒肆茶楼不得营业,青楼妓寨闭门谢客,家家户户不许悬灯结彩。”
“是!”
胡小天一听就知道赵登云是要隆重祭奠安平公主的意思,他向赵登云道:“提督大人且慢做出这样的决定,杂家有几句话说。”
赵登云转向胡小天,和颜悦色道:“胡公公请说。”
胡小天道:“提督大人,小天护送公主骨灰回国之事本不想大肆声张,一来公主生前喜好清净,肯定不喜欢被人打扰,也不想给太多人造成麻烦,二来,也是为了公主骨灰的安全考虑,从武兴郡到康都还有一段距离,这途中难保会有居心叵测之人想要自找麻烦,所以还请大人谅解,暂时保守这个秘密最好。”
赵登云听胡小天这样说,皱了皱眉头似乎在考虑他的话,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胡公公说得也很有道理,那好,就按照胡公公的意思去办。”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散去。
赵武晟引着胡小天来到东院暂时安顿下来,胡小天总算有机会舒舒服服泡一个热水澡,等他洗完澡之后,天色也黑了下来。还是赵武晟过来请胡小天过去,说是赵登云请他去吃饭。
赵登云是请胡小天单独过府,胡小天向霍胜男说了一声,跟随赵武晟来到提督府的后花园。
水师提督赵登云已经脱下盔甲换上儒衫,凉亭内的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