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中阳道:“大人若是一意孤行,恐怕会让东梁郡的百姓心冷,我等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胡小天微笑道:“如果我没听错,胡财东好像在威胁我?”
胡中阳脸色凝重道:“草民不敢!”
胡小天漫不经心道:“胡财东在东梁郡有多少年了?”
胡中阳道:“生于斯长于斯,我们胡家在此经营已经历经七代人了,算起来也有一百多年。”
胡小天点了点头道:“想必胡财东对这里一定有着特殊的感情了?”
胡中阳点了点头道:“故土难离,不瞒胡大人说,在草民心中已经将东梁郡当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胡小天道:“我能够理解你这种感情,若非对家乡有着这样真挚的感情,也不会留恋至今,据说东梁郡半数以上的商人都已经迁入大雍,胡财东若是仅仅为了保持自身利益,只怕早已像其他商人一样北迁了。”
胡中阳道:“多谢胡大人体恤,草民之所以不愿走的确是因为这个缘故。”
胡小天道:“知不知道咱们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胡中阳没说话,心中却想到,你是官我是民,这就是咱们之间最大的区别。
胡小天道:“在你心中东梁郡是你的故乡,感情深挚,而我的故乡却不在这里,也就是说我对东梁郡没有你那么深的感情,皇上将东梁郡赐给永阳公主作为封邑,并不代表皇上重视这里,现在的时局你们应该能够看得清楚,想得明白,虽然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可我相信胡财东是个聪明人,东梁郡于大康并没有特殊的意义。”
胡中阳道:“草民记得当初还是大人从大雍将东梁郡带了回来。”他心中暗自警惕,胡小天这番话分明在告诉他,东梁郡在胡小天的心中没那么重要,必要时他可以采取任何极端的手段,甚至不惜牺牲东梁郡的利益。
胡小天点了点头道:“安平公主于雍都遇害,所以才有了大雍皇帝用东梁郡作为补偿的这件事,我也清楚东梁郡的百姓心中对大康已经没有了归属感,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民心不在这里,留着这些人也没什么用处,明日我就会颁布一道命令,谁想回归大雍我绝不阻拦,但是人可以走,大康的一草一木决不允许带走。”
胡中阳头皮一阵发麻,胡小天这是在威胁自己,想走可以,必须要将钱财全都留在这里,这小子够狠,他低声道:“大人不要忘了,民乃国之根本,若是东梁郡的老百姓全都走了,东梁郡就会沦为一座空城,也许这座城池就会不复存在了。”
胡小天微笑道:“不是说东梁郡已经有了三万难民,我想他们不会介意成为东梁郡的常驻居民的。“
胡中阳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位新来的城主无论智谋还是手段超出太守李明成实在太多,跟他的交锋中自己很难占到便宜。
胡小天道:“不过现在大雍边境已经封锁,没有大雍方面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足大雍境内,或许胡财东有办法打通关节重归大雍,我看多半的百姓却没这个本事,若是抛弃了东梁郡却又得不到大雍方面的接受,岂不是进退两难?”他端起茶盏饮了口茶,静静等待着胡中阳的回答。
胡中阳道:“胡大人,能够留在东梁郡的百姓大都是对这里有感情的,如果能有一丝一毫的办法,大家也不会选择离去,对大康前来的难民我等也不是没有同情心,可是难民无休无止地涌入东梁郡,已经超出了东梁郡的承受能力,如果一味接收下去,东梁郡会被拖垮,到时候大家一起完了。”
胡小天道:“依你之见我们应当如何解决这件事?”
胡中阳道:“草民不才,此前和同行估算过东梁郡面临的形势,东梁郡因为地理的缘故,并未受到大康的天灾波及,可是城内存粮有限,以东梁郡目前的情况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