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绝非偶然,邹庸并没有想到对方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他咬了咬嘴唇,再也顾不上薛灵君和颜东晴失约的事情,沉声道:“尽快回去。”
颜东晴双目被蒙着黑布,口中被塞着一团破布,虽然她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却能够凭感觉判断出自己所处的地方潮湿而腥臭。颜东晴自小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等惊吓和委屈,她不停流泪,可惜发不出任何的声息。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有人为她拽出口中的破布,颜东晴马上就大叫起来:“救命!救命!”叫了半天,连喉咙都痛了,她开始意识到自己这样叫下去根本毫无作用,厉声道:“放我出去,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乃是当朝长公主,你们竟敢劫持于我,简直是大胆包天,知不知道这是抄家灭族之罪?”
有人将蒙住她双眼的黑布扯掉,借着微弱的灯光,颜东晴看到一个面部轮廓宛如大理石雕刻般分明的老者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望着这张面孔,她竟然感觉到几分熟悉,一时间忘记了叫喊。
阎天禄微笑望着自己的侄女,轻声道:“东晴,你比小时候更加漂亮了。”
颜东晴瞪大了双眼,她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颤声道:“你是……”声音因为发自内心的恐惧而颤抖起来,因为她知道落在此人手中的后果。
阎天禄点了点头道:“是我。”
颜东晴道:“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们毕竟是同宗同族。”
阎天禄道:“你是我的侄女,伯光是我的侄子,在我的心中你们同样重要。”
“我不认识什么伯光,我和他的事情也毫无关系。”
阎天禄笑道:“你自然不认得,你们乃是高贵的渤海王室,又怎么会认这些贼寇当亲人?”
颜东晴颤声道:“你放了我,总之我答应你,我会说服我王兄放了他。”她已经猜到了这位叔叔的用意。
阎天禄道:“你们的话做不得数,我就算相信你,也信不过颜东升,总之伯光没事,你就会没事。”
颜东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只是一个女人,我从来不过问朝中的事情。”
“你不用害怕,也不必责怪我,怪只怪你生在帝王之家,你并无选择。”
颜东晴被劫之时,胡小天正在李府吊唁。李明举披麻戴孝,眼泪已经流干,双目已经红肿,在灵堂之上悬挂着王上御赐的匾额——刚正不阿,可是人都已经死了,即便是给更重十倍的荣誉也不能死而复生。
正是因为李长兴的刚正不阿,在渤海国内得罪了不少的人,当然他也有不少的朋友,可是多半人都明白李长兴因何而死,所以谁也不敢在这个敏感时期过多露面,更何况李长兴已经死了,李家在渤海国内再也不复昔日的地位,人往往就是那么现实,官场之中尤为如此。
胡小天的到来让李明举颇为感动,胡小天望着渤海王颜东升御赐的匾额心中暗叹,这渤海王无论做君主成功与否,字写得的确不错。
李明举道:“多谢胡财东了。”
胡小天道:“李兄不必客气。”
李明举道:“胡财东请随我来。”
胡小天看到他表情凝重显然有重要事情要说,马上点了点头,随同李明举来到灵堂旁边的小屋内,李明举望着胡小天道:“胡财东能否明告,你到底是为了何事前来?”
胡小天道:“此前不是已经跟李兄说过了?”
李明举低声道:“胡财东乃是我的救命恩人,明举本不该冒昧想问,可是明举心中实在有太多的迷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胡小天点了点头,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确信无人潜伏在周围,方才道:“李兄请问。”
李明举道:“那晚我在海韵楼遇袭,胡兄此前是否知晓?”
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