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来了……”里正也认识阎诤,连忙赔笑上前……
阎诤却满脸嫌弃,抬起鸠杖,让里正止步。
“黑夫已经被县里征召为湖阳亭长,腊月初一通过考核便可上任,这半个月来,一直在随老夫修习律令,夕阳里正,汝等竟都不知道?”
此事被阎诤证实,这位老人德高望重,众人不敢不信,更是面面相觑,脸色煞白。
和一个公士结怨,这没什么,可若是被一位亭长记恨上,那就大为不妙了!
“竟真有此事……”里正慌了神,似乎想起了那一日,黑夫在田地边对他说过的话……
若黑夫真能当上亭长的话,这官职,岂不是比他都大了?
那自己之前几度难为他们家,如今更是撕破脸堵在其家门外,岂不是彻底结下了死仇?
阎诤虽然不是本里人,但他做过乡三老,极得众望,斥责起里正来,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身为里正,本该治理地方,使里民和睦,邻居无事,你却肆意煽动众人哄闹,甚至还想不经允许,入他人庐室,夺其财物,虽然未遂,但却有欲,在我秦国,有欲便是犯罪!”
阎诤将鸠杖往地上重重一敲,敲得里正心里拔凉拔凉,冷笑道:“我看你这里正,是做到头了!”
“完了。”
里正的妻子率先哀嚎一声,晕倒在地,里正也面色煞白,扶着桑树,几欲站立不稳。
阎诤在那边怒斥里正,在场众人也都懊恼不已,后悔一时头脑发热,竟陪着里正捅了马蜂窝,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黑夫看着众人面生悔意,虽然知道他们多是被煽动来的,但对这些人,他心里仍有几分暗恨。
但衷又在后面拉了拉黑夫,说这件事,还得有个首尾,不然今后自家在里中的处境,还真有点尴尬。
“毕竟是乡里乡亲,你是知道母亲的,她也不愿事情闹得太难看。”衷依然心太软,总喜欢在邻里争端时选择原谅。
黑夫虽然有几分不愿,但叹了口气后,还是听了大哥的话,他压下心里的火气,走到众人中间,高声道:“诸位乡亲!”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看着黑夫。
“其实我家中,的确有能使舂米事半功倍的器物,其名为踏碓。之所以秘不示人,并非我不愿意与乡亲邻里们分享,是因为,黑夫不想此物仅仅用于一家、一里、一乡,而打算使其泽被一县、一郡乃至于全国!我打算将踏碓带到县城,交给县工师!诸位放心,不出半月,此物定能流播全县,黑夫在此保证,咱们夕阳里,将是用上它的第一个地方!”
“黑夫胸襟宽厚!“
“黑夫是真心替邻里着想啊……”
“不错,吾等真是羞愧,还望黑夫亭长勿要怪罪。”
众人闻言,纷纷出言叫好,言语中满是恭维。
里监门老头也拊掌赞叹,还大声说道:“此去县城路途遥远,踏碓又重,黑夫亭长,不如便用我家的牛车吧!”
“里监门家的牛太老,黑夫亭长,还是用我家两匹马架辕吧。”
这时候,田典也闻讯赶到,他早已忘了对里正说的“两不相帮”,开始陪着笑,和里监门争相讨好黑夫……
这还是外地的亭长,管不到夕阳里,若是本地亭长,更可算作他们的上吏,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以对二人五吆六喝呢!
至于那六神无主的里正,此时早已带着田奴,以及他那晕死过去的妻子,灰溜溜地逃回家去了。
这一次,里正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颜面扫地,从今以后,这黑夫家一门两公士,还出了个亭长,或将取代里正,成为里人最不敢惹的人家……
这些,里正都已经不关心了,他担忧的是,有了阎诤为其背书,那黑夫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