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攻破这座关,我会不择手段!”
“但我也必须装出一副安稳之态,不能因急兴兵,让我军损失惨重,杀卒之半,就算顺利击破王离,却难以应付接下来可能与楚军、胡人的连番大战,强弩之末不能穿缟……”
黑夫难得吐露肺腑之言,阿忠颇受感触,拱手道:“大帅真是心系天下,爱民谨忠。”
“忠……”
黑夫叹道:“虽号武忠,但许久没人用这字来形容我了。”
阿忠肃然:“儒士骂墨者是无君无父,不忠不孝之人,但墨者也讲究忠,只是与一般人所言的忠有所不同。”
“以为利而强低也谓之为忠。不利弱子家,足将入止容,亦为忠。”
“谨遵子墨子之道,不得偏移,此所谓小忠;认为对天下有利而奋力抗争,对不利邦国的事,就要去阻止,此所谓大忠!”
黑夫乐了,暗道:“忠于组织,忠于人民么……这果然很墨家。”
如果这种忠诚有颜色的话,它一定是黑色的吧。
是墨者之黑。
是秦吏皂衣之黑。
亦是千万黔首头顶之黑!
“说得好。”
黑夫笑道:
“所以这场仗,才不能按往日的寻常攻法打。”
“所以我才忍到了现在。”
他看向外面。
“等来了该来的人!”
话音刚落,营帐被掀开,一名身穿素袍,风尘仆仆,却难掩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步入营中,长拜于地。
“君侯!臣来晚了!”
却是奉黑夫之命,一直在武当山潜心”炼丹“的方术士徐福!
“准备妥当了?”黑夫看向徐福,让他免礼。
半年未见,徐福耳朵竟变得有些背,黑夫问了两遍才听清,但他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
“妥了!此役,必将震惊天下!”
黑夫满意点头,方才难得露出的焦虑完全消失,转而变成自信,甚至是膨胀……
“哈哈哈哈。”
“善,大善!如此一来,武关,唾手可得!”
“这一战,本大帅,要兵不血刃!”
黑夫与徐福的对话,阿忠全程发懵,他不知道,黑夫在令阿忠及工匠打造传统攻城器械的同时,也给了徐福一项秘密任务。
“兵不血刃,君侯要如何做?”阿忠满腹疑惑。
黑夫却笑道:“你拭目以待就是了。”
“从今日起,城池攻守,将与墨子的时代,全然不同!”
黑夫藏着没说,等阿忠走后,他才转过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笑道:
“真是对不住了,小小王。”
“这挂不是为我自己而开……”
“而是为天下人而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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