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疾速来见,直接跑到长坂当战地记者了?
这下更不得了,张绍一抬头,却见徐庶竟猛地站起身来,他着实是被张绍的惊人之言吓着了。
“阿绍,你又是如何知晓,来人是鲁子敬?”
……
曹操麾下的智谋之士众多,他们或许能根据形势预测江东可能与刘备联手,但具体派谁做使者,这如何算得准?
如果说张绍先前的言行,还在“神童”范围之内,那他刚刚这句话,就让徐庶觉得此子高深莫测。
“先生,你坐啊。”
张绍也不解释,只拍着席子笑道:“我听说孙权继承父兄基业,占据江东六郡,兵精而粮多,尤其是水军战船众多。既然江东已经主动派人来联络,想必孙刘联盟将成,两家联合抗曹,一定能反败为胜!”
徐庶知道自己方才失态了,再度跪坐后,与张绍说话时竟不自觉举袖平礼相待:“是多了几分可能,但仍谈不上必胜。”
徐庶不敢再带着“教育童子”的心思,而是将张绍当成了与自己旗鼓相当的成人,认真地分析道:“若主公真能与江东联手,兵卒自然多出不少,可比起曹军来,仍是以寡敌众。依我看,主公和吴侯用来抗拒曹操最大的倚仗,只有长江。”
“今曹操必得江陵,荆州水军多在此地停泊,蒙冲斗舰的数量不亚于江东。曹操控制船只后,只需让荆州将领及兵卒操习水战,南渡江可轻取长沙诸郡,取其谷米供应军资。等到季节合适,步兵再配合水军东下,夺取江夏夏口。如此,则长江之险操与我共有,加上顺流优势,江东恐怕也难以抵御啊。”
听上去确实是必胜的法子,但历史上曹操为啥输了呢?张绍反问:“先生会如此为曹操谋划么?”
“阿绍在小觑我么?”徐庶正色道:“庶虽是背主之人,但所求只是保老母平安,我不屑……也不会靠反戈恩主来谋取富贵。”
“这我就放心了。”张绍拊掌笑道:“如此曹操必败矣。”
“阿绍为何如此笃定?”徐庶面上的疑惑更多了。
张绍本打算借口“做梦”,给徐庶讲讲赤壁之战的,但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心想:“我所知道的赤壁,是演义里的故事,之前种种事证明,三国演义虽然不是凭空乱编,但在细节上往往和真实历史大相径庭。”
所以就算张绍原模原样将演义里的桥段背出来,也可能驴唇不对马嘴。
反之,若细节都对上了,那更不妙。别看张绍看似和徐庶掏心掏肺,他其实对这位元直先生,还防着一手呢!
张绍今日也是在赌啊,他赌的是徐庶对母亲的一片孝心,也赌徐庶还有几分想帮刘备翻盘的残念——从徐庶言及刘备仍称之为主公,方才事事都替刘备考虑看,张绍猜测他理想尚未完全泯灭。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徐庶会不会真向曹操献上灭孙刘之策?一旦那些具体的事件被披露,让曹操念头一动,命令一改,历史就可能会彻底改写!这不是可以重来的游戏,而是生死抉择,张绍必须慎之又慎,就让他做小人吧。
所以张绍便只谈大略,不讲细节,联想到方才自己道出鲁肃名字时徐庶的震惊,索性神棍到底算了,反正古代人都挺迷信的,遂故作神秘地说道:“先生,我既然能凭空说出江东使者鲁肃之名,难道就不能看透此战的结局么?至于是如何做到的?天机,不可泄漏!”
这下子,张绍那张稚嫩的脸蛋,在徐庶眼中,已近乎妖了!
徐庶在荆州师事他的颍川老乡司马徽,这位水镜先生除了经术绝伦外,还喜欢钻研一些谶纬奇门之术……徐庶也因而对神秘学说略知一二。
他记得水镜先生说过,乱世之时,五星盈缩失位,其精降之于地,化为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