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自许人间第一流(2 / 4)

匡扶汉室 七月新番 3483 字 3个月前

元,你……”攻击力很强嘛,徐庶直接被他气笑了。

庞统吹胡子瞪眼:“怎么,我说的不对?”

是啊,二人如今,一个家族朝不保夕,在热闹的宴席外站如喽啰;而另一个,则是条失去主人的丧家犬,遭对家拴上了绳子不得脱身,还被呼来喝去。

“哼!”徐庶一拂袖,作出气急败坏的模样,转身往厅堂走去,心中暗道:

“我今日的遭遇,正似韩信事项羽时,官不过郎中,位不过执戟……但我在‘汉王’麾下可不同,玄德公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听计用,君臣志向也相同。”

“我今日虽忍大辱,是为了效苏秦死间之事,以求报效明主知遇之恩。”

固然,庞统也有为救家人的迫不得已,可这也让徐庶如临大敌!若凤雏也为曹操所用,那他们的胜算就更低了,徐庶必须想办法,断了庞统的仕曹之路。

可另一件事,又让徐庶感到欣慰:虽然多年未见,但庞统还是那条浑身是刺的河豚鱼,别人说他一,他一定要还以十才罢休!这就是二人过去熟悉的吵嘴方式。

“士元没变。”在背对庞统时,徐庶嘴角露出了微笑。

接着,徐庶敛容,目视前方,武卫打开了厅堂的门,曹操正在主座上等待问他话。

“我也没变!”

……

“元直,汝居然还有闲暇教孩童学字,莫非是议曹史的事太少了?我是否要让佐治,多给你安排一些公务呢?”

一照面,曹操就劈头盖脸问了徐庶这么一句话。

徐庶却也不慌,早就想好了应答之语,淡定自若地说道:

“丞相,臣曾有幸在水镜先生处读到过扬子云的《法言》,里面说,呱呱之子,各识其亲;谗谗之学,各习其师。”

“臣与张绍在新野时就有师徒之谊,收过张益德束脩,如今他远离父母,最亲近的人除了舅家夏侯氏外,就数我这个师长了。再加上这童子也知道主动求学,我虽然公务略多,但又岂能狠心不教他呢?”

“《法言》又说,师哉!师哉!人之模范也,童子之命也。师,是能够让未萌之童祛邪向善、安身立命的根本,我在案牍之余挤出来一点时间,不过是为童子折枝的举手之劳;可对于张绍而言,却可能是铸成其德行学识基础的泰山之义啊。”

徐庶又指向夏侯霸:“今又有仲权君为甥求学,这是彰显亲戚之德的佳话,所以臣也敢请丞相成全!“

这话引经据典,又滴水不漏,曹操微微点头,说道:“话说到这份上,我若不允,岂不成了阻碍童子向学,拦着伱这师长授业,更坏了仲权美名的恶人了?”

“不过,此事允或不允,却由不得汝二人,我还要考考你的弟子。”

曹操对发怔的食官属王垕道:“带张绍过来。”

从始至终,厅堂上几位宾客都没搞清楚曹操口中的张绍到底是谁,人在哪,直到王垕带着那个本在角落里温酒的侍酒小童过来,他们才恍然大悟。

曹操问张绍:“孺子,孩童心性,都喜欢偷懒和玩耍,再者你如今做着佣保侍童之事,每日奔走劳累,为何却还要向徐元直求学啊?”

张绍毫不怯场,从容道:“丞相,若在平过去,绍本性慵懒,哪里会有主动向学的念头啊?还不是因为丞相在行营中以身作则!”

“因为我?”曹操觉得有趣。

“正是!”耳濡目染,听多了王粲等人对曹操的逢迎,张绍现在已深谙高级马屁的窍门,遂故作天真地说道:“因为绍每次去车驾处,都能看到丞相手不释卷,有时读书入神,甚至会忘了吃饭。”

“而绍又听舅父说,丞相虽在军旅,白日与众幕僚讲武策,夜晚仍会思索经传的微言大义,而不觉得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