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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闸”汉王一声令下,那水淋淋、足有数千斤重的铁闸门,缓缓升起。黑衣人的船只便迅驶出金川门……按照约定,待他们出去后,水关再次闭关,这是黑衣人为避免被明军尾随,而提出的要求。
待自己的船驶出,闸门再次落下,黑衣领便径直要上太子的马车,侍卫们忙阻拦道:“这是太子殿下的车驾
“哼……”黑衣领轻蔑的哼一声,浑没有羊入狼穴的自觉,反倒像是觉着自己是狼,太子的人是羊群一样。
“你”太子的侍卫怒目而视,朱高炽却摆摆手,示意手下不必在意,想跟朱高煦打个招呼,却见他早就走人了,无奈的摇摇头,太子登上另一辆车回宫去了。
汉王府。
汉王怒气冲冲的回宫,衣服也不换,就大刀金马的坐在王位上,拎起茶壶牛饮一通,心里是越想越气。看到纪纲进来,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扬手,就把茶壶扔向纪纲。
好在纪都督身手不错,赶紧闪过,好险没被打个满脸开花。只听喀嚓一声,茶壶在纪纲身后摔碎。
汉王这一扔,又牵到刚扯开的伤口,不禁面色一白,却依然怒不可遏道:“你给孤个解释,今天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按照计划,那些人应该同意王贤和徐妙锦当场互换……只消徐妙锦一脱险,汉王就会下令强攻,将王贤和那些刺客格杀当场,一了百了。然而那些黑衣人却擅自改动脚本,宁肯让领当人质,也不肯当场放了徐妙锦。投鼠忌器,汉王毕其功于一役的念头自然泡汤了。
“王爷问我我问谁去。”纪纲一摊手道:“那些人只听赵王爷的,谁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按吩咐来?”
跟在纪纲身后进来的庄敬,轻声补充道:“或许赵王也控制不了他们也说不定。”顿一下,庄敬又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察觉到我们的意图……”
“恐怕是这样的,就算王爷不扔那一戟,那黑衣领八成也要去东宫呆着。”纪纲点头道:“王爷扔了那一戟,他就更不会听话了。”
“孤实在是忍不住。”汉王烦躁的摆摆手,愤怒道:“谁给他的狗胆包天,竟敢让太子给他下跪实在是狂悖至极”
“也许他们觉着这样可以折辱太子,给二位王爷出气吧。”纪纲笑道:“反正我看太子下跪,觉着是挺解气的。
“解气?又不是给老子下跪,解个屁”汉王闷声道:“妈的,老大这头蠢猪,竟真为了条狗下跪真把我天家的脸丢尽了”
“王爷”庄敬却一脸忧色道:“学生却觉着,太子这一招实在太高明了。”
“哦?怎么讲?”汉王和纪纲都望向庄敬。
“前番,因为在京城禁止金银,推行钞法,太子着实丢了不少人心,很多人都对太子很有意见。”庄敬轻声道。
“嘿你不说那事儿我还不生气”汉王骂道:“实在没想到老大那次竟一反常态的给父皇当枪使,也没想到父皇竟然那么快就改主意了,让他躲过一劫”
“不过太子的名声受损,很多臣子认为他不再是那个仁慈爱民的储君,这也是事实。”庄敬道:“然而这次太子这一跪,可一下把失去的人心都捞回来,还又加分不少……之前大家都说太子仁义,但那都是些小事上,并没有大的表现。但这次太子这一跪,可是为了救自己的臣子。王贤能不能救回来两说,可臣子们都会感动的一塌糊涂……认为在太子心里,臣子是重如泰山的,远胜身为储君的尊严……”
“哦?你言过其实了吧?”汉王不信道:“难道犯贱还有道理了不成?”
“大丈夫能屈能伸……”庄敬轻声道。
“行了,别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汉王烦躁的摆摆手道:“搞清楚。这次的赢家是我们”
“王爷说得对,那些人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