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族领袖焦头烂额,无瑕妨碍或者顾忌他们的某些计划!”
袁逢微微颔首,这就说的很对头了,但也正是因为对头,反而无从猜度是谁干的了……毕竟,如今的局势太混乱了。
“当然了,退回来讲,说不定也是真有人想害我们袁家!”袁绍最后叹道。“关键是这谶语的解读太过匪夷所思了,半真半假,似有似无,所论的‘势’隐约有几分让人信服,偏偏最后提出的法子,又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而最最让人无力之处,乃是我们根本无从判断,这天下人会如何看这桩糊涂谣言!”
“总算有个明白人了!”袁逢难得一声长叹。“本初啊,你可晓得……你叔叔见到这些,惊吓的不得了;你哥哥看到这些,只想着那晚上公孙珣和杨文先辱他之事,非得跟我说是这是那两家人做的;你弟弟最是了不得,他居然问我是不是我暗中所为,然后真想坐那仲家天子?!”
饶是袁绍心乱如麻,此时也不禁颇有兴致的回头看了一眼那袁公路,并引得后者等怒目而视,不过,袁术的这个小表情立即就换来了自己亲爹的一只木屐迎面飞来!
“说了半日,天子到底会不会信这个东西?”袁隗忍不住在自己哥哥一家的亲密互动中插了句嘴。
“不知道!”袁逢低头看着自己的光脚连连摇头。
“公卿呢?”袁隗连珠炮一样似的又看向了袁绍。
袁绍连连摇头:“不知道!”
“天下人呢?”袁隗继续厉声追问道。
这一次,父子二人异口同声:“还是不知道。”
“那如之奈何啊?”袁隗几乎要崩溃了。
“自然是收缴这些传谣之物,然后上表自陈清白,同时请朝廷彻查此事!”头上裹着麻布的袁绍摊摊手,倒是张口即来。“叔父大人觉得还能如何呢?”
袁隗为之默然。
袁逢微微颔首:“已经都做了。”
“不知道这种东西多不多?”袁绍这时候才想起来问一问别的事情。
“足够全洛阳人知道了。”袁逢仰头朝外看道。“这又不是什么特别难的手段,只要提前做好这些谶语,然后几个心腹,数辆车子,趁着没有宵禁前摸黑在城中走上一圈,各处抛洒一下,哪里能拦得住?”
“确实。”袁绍不由感叹道。“这其实跟以往的谶言、童谣并无二样,不过是公孙纸出现以后,方便书写大段文字罢了,咱们也不是没做过!”
袁逢微微颔首。
“而且也未必就是坏事。”袁绍继续勉力打气道。“如今废后之事已经开启,天子、公卿哪里会真的在意一个这么荒唐的‘谶言’?而若是天子、公卿并不因此疑我们,说不定天下人反而会因此更加看重我们的,我们袁氏自然也就坐实了这天下仲姓之名!”
袁逢轻瞥了一眼自己这个过继出去的儿子,并没有多说什么。
就这样,随着袁逢的轻轻一瞥,二月初,洛中局势彻底失控。
蔡邕上书之事尚未有一个结果,鸿都门学之事天子依旧在一意孤行。
可是另一边,王甫却迫不及待的公然告发宋皇后行巫蛊之事,引起天子震怒,使得后宫悬而未定的废后之事以一种极为惨烈的方式正式拉开帷幕;而与此同时,作为公族首领的袁氏却莫名其妙的被所谓‘仲姓天子’的谶言给缠上!
公卿大臣,市井小民,人人不知所措,人人又都各怀心思。
当然了,事有缓急轻重,这些事情里面,最激烈和最让人惊惶的还是废后之事。
不到三日,王甫那厮便声称‘证据确凿’,然后天子大发雷霆之怒,正式下令将宋皇后打入冷宫、宋氏家族全都下狱拷打。不仅如此,凡是跟宋氏有牵连的贵族、官员一律夺爵、罢官、免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