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莫户袧、塌顿那些人进行了相当的处罚。但终究是雷声大雨点,而且那些处置跟他们所获之利根本不成比例。
于是乎,在公孙珣解散杂胡军队,班汉师回国的途中,刚结束了迁移工作的王修乃是第一时间第一个直言进谏的,而且语气也是难得一见的激烈……搞得公孙珣一度下不来台,偏偏又自知理亏,也没脸反驳的。
所以说,如今王修虽然也是第一时间行礼称贺了,可人家真要是顺水推舟,就此作罢,那公孙珣也是真没办法。
“回禀君候,”认真思索了一番后,王叔治拱手一礼道。“昔日自海上来辽东,于听涛馆闻得子伯兄治县八策,一直深以为然,但辽东地处塞外与中原风俗不同,故一直耿耿于怀……而今日,修愿随君候往邯郸一行,看一看君候在彼处抑强扶弱,治理地方之能!”
这个回答倒是让众人一时感慨,对王修也是另眼相看,而审配大概是不知道什么是听涛八策,所以更是略显疑惑的多看了王叔治几眼。不过,从公孙珣的角度来说倒是无所谓了……因为眼前几个看重的人才终究是要全乎着随自己而走,这对下定了决心且眼光更长远的无虑亭侯而言,也是比什么邯郸不邯郸重要的多了。
而完成了这边最重要的一环后,公孙珣却也不能闲着,因为他毕竟很快就要离职赴任,所以得按照和高焉的约定,赶紧让几位心腹审定辽东这边的收尾之事才行。
先是此战有功之人,如昔日辽东第一猎手平民刘某一跃成了某乡啬夫;又如平郭豪强出身的游侠头子刘某陡然变身为平郭县尉;还有为公孙珣放了军粮的田韶,绕了一圈后此时居然又做回了襄平县丞,准备在公孙珣离任,新县令到来之前执掌县政……
这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但无论如何,终究是有军功在册,也不能说是私心之举,反而有些光明正大、无懈可击的味道。
非只如此,公孙珣还派出了信使往玄菟,让人去问一问徐荣和他的那些同僚下属们有没有得到彻底而公平的升迁;然后忽然一拍脑袋,又赶紧在案上写了一封书信,给公孙范补上了义勇从征的说法,堂而皇之的让人拿到高焉处,准备用辽东郡公文发往辽西;最后,忙到傍晚,辛苦回到家中,老族兄公孙域还有一众郡中大户更是早早遣人过来称贺,又是稀里糊涂的做了一晚上奉迎。
就这样,一直到了二更时分,县寺后面一街之隔的公孙氏私宅中也还是灯火通明。
“少……君候!”林八姨过来喊人时,却是一开口就出了错。“主母喊您过去。”
“八姨何必如此?”带着几分醉意的公孙珣掂了掂自己的金印紫绶,也是不由摇头。“客人都走了,私宅之中,便是不如小时那般唤我阿珣,依平常唤我少君也无妨。”
林八姨不由苦笑。
“也罢,母亲在何处?”公孙珣见状也是收敛了几分洋洋得意,稍微正色起来。
“就在后院赏月。”林八姨低声提醒道。“少夫人和卞、冯两位夫人都在。”
公孙珣愈发清醒了几分,稍微谢过对方后便赶紧往后院而去。
“咱们侯爷来了。”坐在摇椅上的公孙大娘没戴眼镜便远远的看到自己儿子进来了,然后,也是一声嗤笑并放下了怀中肥猫,让后者去欺压自己儿媳脚下的猫儿子。“如何,得尝所愿了吗?”
自高句丽而返,母子二人虽然实质上放开了心结,可表面上却反而有了些不对劲……当然,主要是当娘的对当儿子的单方面冷嘲热讽,然后当儿子的腆着脸受着。
“母亲说的哪里话?”公孙珣借着一丝酒劲在那里信口雌黄道。“须知道,封侯非我意,惟愿辽地安……”
“巧了!”公孙大娘当即拉了下脸。“我也正与你媳妇说呢,问她有没有‘可怜坐原山中骨’,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