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如此。”公孙珣听到此处,却是回头对着韩当面色一肃。“义公,即刻传令下去,如今城外持节将军唯有右中郎将朱公一人,故自骑都尉曹孟德以下,各部曲皆要奉他号令!”
韩当当即拱手称是,随即数十骑白马也即刻四散离队,奉命传令去了。
“文琪的白马义从果然名不虚传!”皇甫嵩终究是个将军,见到公孙珣的义从令行禁止,倒是不禁捻须赞叹。“真真是英武不凡,想必战场上也能以一当十!”
“皇甫公想多了,他们虽然有些名头,却与战场功劳无关,而是成名于数年前洛中诛宦。”话到此处,公孙珣不由睥睨而笑。“于天下人看来,我辈武人战场再如何辛苦,再如何拼命,也比不上当日闯入王甫宅中耀武扬威一番的……所谓做得好不如做的巧,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话说,双方甫一见面便在言语中不动声色说定了推功给朱儁的事情,皇甫嵩还以为对方是个好说话的呢。孰料,这刚要再进一步熟络起来呢,公孙珣便说出这种暗讽之话来,也是让皇甫义真当众讨了个没趣。
不过,皇甫嵩毕竟是儒将风采,而且年龄几乎是对方两倍,所以也不愿意与对方多计较什么,只是一声干笑便就此打住,转而朝公孙珣介绍起了身侧其他人。
而为首一个,居然配着青绶银印,倒是让公孙珣一时好奇。
“这位是颍川太守文公。”皇甫嵩以手指向了这个四十多岁面色苍白之人。“阳翟告破,整个颍川十九城只有东面许县、颍阴、长社三城得保,文公不得已便退到此处了……呃,长社能保全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此人见状也赶紧赔笑:“不想今日方识白马将军风采。”
“文府君啊!”公孙珣知道对方身份后也不还礼,反而居高临下当面负手冷笑起来。“别想着蹭功劳了,赶紧请罪辞职吧!若是你的奏表能趁着此番大胜消息一起入朝,陛下说不定能许你全身而退!可惜了,颍川太守一职何其贵重,你辛苦大半生方至于此,却要一朝散尽,说不定将来还要影响家门族人。”
这文太守当即面色苍白起来……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要倒霉呢?十九个县丢了十六个,其中还包括颍川首府阳翟,弄的洛阳门户嬛辕关都被波才攻打,这要是不倒霉就怪了。
只不过,心里明白是心里明白,被当面扯出来就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了。
“将军何出此言啊?”文太守勉强问道,也是心存侥幸。
“文公还不知道吧?”公孙珣见状愈发嘲讽起来。“我从东郡来颍川时,朝中就已经议定了太原王允王子师为豫州刺史,巡查豫州各处。我与那王子师有些来往,知晓他的强傲脾气……你若不趁他动身前主动请辞,怕是要被槛车入洛的。”
听到最后一句,文太守当即失措跌坐,幸亏后面有两个郡吏慌忙上前扶住,才不至于让他出丑到极点。
话说,公孙珣刚刚下马和皇甫嵩暗中说定了推功朱儁一事时,众人还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然而转眼间他便连续出言讽刺当场身份最重的二人,倒是让城门处军中、郡中各处人物纷纷侧目。
当然了,在所谓明白人眼里这也不是不能理解……包括皇甫嵩在内,很多人都觉的公孙珣这种小脾气完全可以接受,毕竟年轻而又位高,还主动让了这么大的功劳,发点小脾气又如何?
譬如钟瑜,也只是忍不住对自己侄子低声笑了一下:“终究是边郡人物,喜怒形于色……”
“非也!”钟繇当即否定。“如此大的功劳说让便让了,这是何等气魄,又怎会因此而郁郁?”
“那是何意?”钟瑜茫然不解。
钟繇也是深深低头答道:“只怕是在先推功于右中郎将,复推德于左中郎将……皇甫公先进言解党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