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呢?”
贾诩沉默了片刻,又瞅了瞅道旁十余名从长安跟来的关中大员……他不相信公孙珣心中没有定计与准备,也不信那个在颍川学了多年法家之道的戏忠没有给他的主公将形势分析透彻,但既然对方是长官,又这么问了,他贾诩也只能再答一遍了。
“将军。”贾诩稍一思索后微微躬身而言。“为今之计并无什么妙策,因为无外乎就是三条路可走……”
“说来。”
“当先者,便是将军持节而来,兼有洛阳明文定划,董公与皇甫公就是您的副将……这是大义,堂而皇之名正言顺便可!”
“不错。”
“其次,前将军、左将军俱与君侯有故交,更兼位阶到了三位将军这份上,总不至于当面冲突吧?不妨论情面、论故谊、论军事……”
“便是以礼相待,来软的了?”公孙珣失笑相对。
“正是。”贾诩也微微低头。
“还有呢?”
“还有便是,实在万不得已,也只能拿威势压服二人了。”说着,贾诩又一次看向了随在中军的十余位两千石,然后才正色相对。“毕竟是军国大事……不过我以为,事到临头,以皇甫公与董公的操守,不会有人误判形势的。”
关中三郡,三位太守、三位都尉,除了一个盖勋留在长安坐镇后方外,其余全都到此。再加上军中本来的三名校尉、一位骑都尉,还有一个名义上是六百石,但其实位阶等同两千石,甚至还稍有过之的北军中候刘表,累计十人整,如今全都老老实实随公孙珣的中军至此……这是公孙珣四日前在长安,用阉宦子弟、长安县令杨党,以及长安本地豪门,跟皇长子刘辩亲信宦官有关系的高氏全族脑袋换来的。
此举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这些人拿低姿态,从而凸显公孙珣这个卫将军的高姿态,可能还要借此下马立威。
而贾诩的意思也很清楚……不要上来便做这种伤感情的事情。
公孙珣早已经穿戴完毕,宛如没有看到对方的目光一般,只是继续饶有兴致的反问道:“这便是先礼后兵的意思了?”
“不错。”贾诩回过神来,继续言道。“叛军只有一个凉州,物资匮乏,且以叛军之身来攻司隶终究心存不安……如今他们被挡在陈仓,着急的不该是我们,我们这边着实不急。”
公孙珣不喜不怒,不置可否,只是微微颔首。
旋即,数名义从忽然上来,将一件加了内衬的上好锦袍奉上,便要为贾诩换上,而贾文和明显有些不太适应,居然连续躲闪了几次……于是乎,公孙珣上前一步,居然主动为对方穿起了锦袍。
周围人却纷纷侧目,而贾文和却反而镇定了下来……他明白公孙珣的意思,对方没有指望用这种小伎俩来收服他贾诩,但若不做这种事情,又如何能干脆直接的表达出其人是真的把他贾文和当做张良、陈平一类的人物呢?
众人整理仪装完毕,便重新上马赶向前方大营。
彼处虽然大营还在紧急修筑之中,但因为早有轻骑至此告知了公孙珣的到来,同时在两座军营中间划定了新的大营大略,所以董卓和皇甫嵩再不对路,也还是很讲职业操守的让人帮忙大致弄了些鹿角之类的东西。
等到公孙珣率众到达此处,二人也是亲自出营相迎。三人一时言笑晏晏,却只说起当年往事,居然是半点不快都未显出。又过了一阵,听闻前面侍从来报,说是已经在营中寻到了一处向阳高地,并摆好了座椅、几案,请卫将军前往歇息,并竖起节杖,升起旗帜……公孙珣更是与二人把臂共行,径直往彼处而去。
诚如贾诩所言——这三人哪怕相互之间不满之意已经昭昭可现,甚至率先到达的董卓、皇甫嵩各自部属私下里都已经开始有所摩擦,但单以最高层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