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纷纷,整个计划都有夭折的风险。
当时王世充就想到了段达和司马德勘等人,南征时自己有恩于这些人,更重要的是,在灭陈之战中自己给了这些人现实的好处,以骁果军士来扮作民夫,至少不用担心护卫安全的事,而且骁果军士一向眼高于顶,瞧不起其他部队,也不用担心他们跟别人吹牛时泄露秘密。
于是高熲就密令段达和司马德勘率一千骁果骑士,扮成民夫押运这些铁矿石,为了让他们更有动力,临行前每人的家里发了一百钱,所以这些人个个两眼放光,兴高采烈地上路了,只用了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就把这些铁矿石运到了代州。
而王世充则早早地跟王颁打过了招呼,让他安排代州这里的接应,自己跟着车队一路前行,每辆车上面盖着茅草,装着大米以掩人耳目,加上有高熲的亲笔手书,因此一路之上的官卡都是直接放行。
到了代州之后,王颁早早地安排好了城防,把自己的亲兵护卫们分别派到了城南关和北关,原城中的守卫军士们则让冯司马带着,到了城北的草原上去巡视了。
昨天夜里车队从南门悄悄入城,停在北关城墙下,今天的天一放亮,北关城门就打开,由于代州地处边关,很少有关外的人进出,因此这二百辆大车所组成的车队,居然没有让城中居民有任何注意。
王世充看着站在城下,一身黑衣劲装,向着部下们低声吆喝指挥的段达,叫道:“段仪同,段仪同,还请你来城楼一趟,有事相商。”
段达把手头的事交给了站在身边的司马德勘,匆匆地奔了上来,一看到王世充,就问道:“世充,还有何事?”他虽然已经是五品的仪同,但是南征之战中对王世充的能力早已经是死心踏地,加上知道他有重要任务在身,更是不敢怠慢,这一路上反而象是王世充的下属。
王世充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双手一用力,将其掰成两半,取了其中一半递给段达,神情严肃:“段仪同,你可千万要收好这块玉佩,到时候突厥人会持这块玉佩前来,如果对上了,就让他们把这些铁矿石取走。”
段达接过玉佩,问道:“世充,这么大宗的交易,你到时候自己不来吗?”
王世充并没有把此行的真实目的告诉段达,他也知道这一路上,段达一直心存疑虑,但因为有高熲的敕书,所以他也不敢打听,毕竟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但找到机会,就会象现在这样旁敲侧击地打听。
王世充笑了笑:“段仪同,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些铁矿石是跟突厥某部进行交易,要他们忠心归顺我朝,以作屏藩的,上次在庆功宴上,你也看到至尊是如何用韩将军的虎威来震慑那突厥使者的,光靠这个还不行,我们还得扶持一些小部落,这样突厥人就会自相攻伐,无力祸害我中原了。”
段达不屑地歪了歪嘴:“原来是这样,真没劲,以前也不是没跟突厥打过仗,他们除了马多,跑得快,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真要是敢来犯我边关,正好也是来给我们送人头呢。”
王世充笑着拍了拍段达的肩膀,震得他全身的甲叶子一阵作响:“段仪同,突厥人居无定所,打不过就跑,不象南陈的建康城在那里跑不掉,到时候这茫茫草原,你又怎么去抓他们呢?”
段达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倒是,还是世充想得周到,不怕跟他们打正面,就怕他们跑,烦死。”
马老三的声音突然从城楼的内侧响起:“王刺史,王刺史,我朝出使突厥的使节团已到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