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万岁微微一笑:“须陀,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们明明有几次可以抓住爨翫兄弟的机会,我却故意把他们放走了呢?”
张须陀点了点头:“既然大帅自己说了,那须陀也不讳言,这十天来起码有三次我们是可以直接抓住他们的,尤其是昨天夜袭的那一次,敌军明显是有人诱开我们,逃跑的方向和人数完全不对,连须陀都能看出来,可大帅却率全军去追那个小分队,甚至没有分兵继续咬住敌兵的大队人马,这点须陀实在想不通。”
史万岁微微一笑:“须陀,你可知诸葛武候为何要七擒孟获呢?”
张须陀的双眼一亮:“大帅的意思是,要让爨翫兄弟一个个地投奔这些部落,然后我们跟着把这些蛮夷部落纷纷击破,以绝后患吗?”
史万岁满意地拍了拍张须陀的肩膀,说道:“正是如此,宁州这里,地方三千里,部落数百个,味县一战,集中了几乎所有西爨的可战之兵,那一战后,白蛮的西爨不足为虑,几十年内都无法对我们大隋构成威胁了。可是这东爨之地,除了爨震的本部兵马外,还有大小上百个部落,上一战中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仍然是不安定的力量。
两爨之中,乌蛮更加落后,却也更加野蛮凶悍,加之东爨之地出产战马,又能通过桂州和交州与林邑国相连,历来都难得安定,自诸葛亮南征之后,这里三百多年都不服王化,想要这里的乌蛮心服,必须象赶鸭子一样,赶得爨震不断地投奔这些部落,然后我们尾随而至,将这些部落一个个击破,这样才能树立我们隋军的军威,即使撤军后,这些乌蛮部落也能安分很多年。”
张须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后离自己足有二十步远的护卫们,压低了声音:“大帅,可是您这次本来是不想管这些后患,直接抓了爨翫兄弟就算完事啊,为何现在又要顾虑起战后之事呢,甚至放过到手的大功?”
史万岁叹了口气:“世事无常啊,还不是因为蜀王殿下的事,上次味县一战,我没有分万智光大功,想必杨武通也不会给他多少人头,这次追击敌酋又不能带上他,想必蜀王会想尽办法在事后找我的麻烦,我只有把宁州这里彻底平定了,才能不留后患。”
张须陀低声道:“可是现在爨震兄弟已经朝着桂州那里逃了,万一逃进李光仕的地界,被周法尚将军拿下,那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史万岁哈哈一笑,声音中充满了豪迈与自信:“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须陀,我追击的同时早已经四处派出游骑斥候,宁州与桂州两地的情况我都了如指掌,放心,爨翫兄弟离桂州还有六百多里,路上还会经过十几个寨子,我会在他们进入桂州之前把他们抓住的。”
他说完后,回头对着传令兵高声道:“传我帅令,全体上马,准备追击。”
张须陀回了个军礼,正要转身上马,突然看到路边草丛里的一块石碑,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上前两步,用随身佩刀挑开了已经盖满石碑的杂草,上面赫然是一行汉字:“万岁之后,胜我者过此!大汉丞相诸葛亮立”。
史万岁也走了过来,看着这面已经长满了青苔,足有几百年的石碑,仰天大笑:“哈哈哈,天意,真是天意。诸葛亮的丰功伟绩在这里就是终点,而我史万岁今天已经超越了他,左右,把石碑倒转,立于路中,我要让所有人看到,胜过诸葛亮的不是万年之后的人,而是我大隋将军史万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