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你上次出面打点过,要不这次你帮我引见一下?”
王世充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可,杨远是个墙头草,未必敢把这件事上报,而且你现在毕竟是朝廷海捕的钦犯,走正规的刑部和大理寺的路子,有风险,如果你真要告御状,只有一条路子,就是找晋王。”
皇甫孝谐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对啊,王世积和高仆射都是在太子那一边的,要告倒王世积这样的大老虎,只有晋王殿下出面了,只是我一向跟晋王那里的人没什么来往,跟越国公也没什么交情,实在搭不上话啊,王员外,你能认得晋王那里的人吗?”
王世充微微一笑:“上次和你打架的段达,不就是晋王府的中兵参军么,有他传话,晋王一定乐意见你的。”
皇甫孝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段达?王员外,你没开玩笑吧,上次我对他下那死手,他怎么可能帮我?”
王世充摇了摇头:“你上次在我的地盘闹事,我当时也恨不得杀了你,现在不也是跟你在一起商量这事吗?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说到底看的不是一时的恩怨,而是利益,你能帮我向王世积复仇,而段达也会因为帮你传话而得到封赏,这就是利益,明白了吗?”
皇甫孝谐站起身,恭敬地向着王世充行了个礼:“我这条命,就全交给您啦!”
三天之后的深夜,两仪殿内,烛光摇曳,杨坚面沉如水,在殿内来回地踱着步,而站在他对面的杨广和跪在地上的皇甫孝谐,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整个殿内只能听到杨坚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他来回游走,越走越快的脚步声。
突然,杨坚停下了脚步,高高地举起左掌,重重地向着一边的大案上一拍,脸色涨得通红:“反贼,都是反贼!为什么朕以心对你们,却个个要谋反!”
杨广也跟着跪了下来,声音中带着哭腔:“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啊!都是这些坏了心肝,忘恩负义的家伙以怨报德,儿臣愿意现在就把王世积拿下!”
杨坚没有回头,向后摆了摆手,长叹一声:“唉,从王世积这些年不肯在朝中议论国事,上次召他入宫饮宴还假装酒疾不来,朕就知道他和朕已经不是一条心了,但没想到他真的起了反心!阿麽(杨广的小名),这次多亏了你啊。”
杨广的脸上一下子写满了忠义,抬头道:“为父皇分忧,万死不辞,这次也多亏了皇甫将军,忠肝义胆,舍命举报王世积。儿臣才知道王世积居然还有图谋不轨之举,当下就带皇甫将军入宫面圣。”
杨坚沉吟了一下,转向了皇甫孝谐:“皇甫孝谐,朕听说你前一阵子犯法杀人之后,曾企图逃入王世积的家中避难,现在又来举报王世积,怎么回事?”
皇甫孝谐的脑袋一下子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罪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可以在审案时让罪臣与王世积当面对质!以前罪臣在王世积手下时,跟他有主从关系,以当时罪臣的身份举报王世积,世人不会说罪臣是忠义之人,只会说罪臣忘恩负义,卖主求荣,因此罪臣只能做到对王世积多加规劝,可是这次他主动抛弃罪臣,还勾结桂州总管令狐熙,企图置罪臣于死地,罪臣担心他要提前发动叛乱了,所以这才要杀罪臣灭口,所以才舍命从桂州千里而回,举报王世积!”(未完待续。)